等它吃了苹果跟胡萝卜,幼安开始给它洗澡。
已经换了高筒胶鞋的他像是个小小童工,个子不够就给自己找了张凳子,踩在凳子上拿着水管,把温水冲到阿骍身上。
洗完后,幼安还给它仔细擦干身上水分,做得有模有样。
情天过来帮忙,打趣问儿子,辛不辛苦?
小小男孩一边给阿骍擦毛发,一边叹息:“爸爸说,自己的玩伴自己管,就这样吧。”
那语气让情天忍俊不禁,转头,看到身后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门口。
那人一双深眸望着她,似染了些许笑意,但笑的不是儿子,而是她。
那神色好像是在笑叹:看,这就是你儿子。
这一年蔺君尚的工作很忙,因为生意经常国内国外各地飞,好不容易在这个冬天空下些时间,打算带着情天出去走走。
这事情是在马术比赛前某一个晚餐时间,蔺君尚提起的。
幼安听到后,晚饭后就去了书房。
“爸爸,你是不是打算只带着妈妈去?”
彼时,神色沉稳的男子正坐在书桌前,对着笔记本屏幕里的异国风景照。
转头看向儿子,并未发话。
才刚六岁的小小少年哪里敌得过在商场中历练多年的老爸,这种无声的注视心理素质不强都撑不了,唯有主动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比赛我跟阿骍拿了第一,你能不能也带上我?”
蔺君尚手肘支着桌面,修长的手指搁放唇角边,望着儿子还是没表态。
小家伙想了想,跑回房里拿了一本书,再回来搁在父亲书桌上,主动再补一个条件:“爸爸随便在这本里抽二十首,如果我都能背出来,就带我去吧。”
看着那本摆在眼前的唐诗三百首,再抬眸看一心想跟去的儿子,蔺君尚难得看到他对自己有所求的模样,倒是惬意不着急。
突然,情天推开虚掩的门,看到父子两一个站着不动,一个坐着不动,也没说话,问:“怎么了?”
蔺君尚眸色染笑,对妻子温声道:“没事。”
然后才转头对儿子:“就照你自己说的办,做不到的话,就不能怪爸爸了。”
情天彼时不知,父子两人在说的是这样一件事,有这样一个约定。
不然她会告诉儿子,这个旅行,本就是把他计划在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