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之初,混混沌沌、浩浩渺渺,于虚空之中,有雷霆霹雳乍现,分阴阳、开天地、立五行、定八卦,于是有神人生焉,自号“雷王真君”,分遣使者前往中土四方,传播文明,是为太古五方鸣雷使者。
出现在天书系统中的这段文字,似是神话又似是历史,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可分辨,也许就是这一方世界的真实历史也说不定。毕竟按科学家们说的,生命的起源就是闪电!
此时在我的头顶,一团厚重的乌云凝聚起来,乌云中雷声隐隐,如同上古时响彻四方的战鼓,惨白的电光吞吐不已,逐渐由电光凝聚出一个雄壮伟岸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高七丈的高瘦巨人,相貌奇异古拙,上身赤裸,映在惨白的电光下,显得有几分惨烈。下身围着一条兽皮裙,手中持着一柄锤和一根铁椎。这巨汉面容肃穆,二目中一片混沌,不时有电弧划过,极是骇人。
这便是阵法的全新变化:
九宫八卦阵·五雷使者变!
我首先演化出太古东方鸣雷使者,手持轰天锤、彻地锥,玄鬼的黑色战鬼五行属水,水生木,借他的力量演化东方鸣雷使者,至少省却我三成力气。
黑色战鬼咆哮数声,挥动手中战锤砸了过来。战鬼这柄锤,锤头便有一个房间那般巨大,锤柄长达三丈,舞动起来堪比巨型风车,相比之下,东方鸣雷使者手里的轰天锤只有它十分之一,小得不成比例。
不过你什么时候见过,雷系魔法师要跟对手玩近战拼大锤了?
东方鸣雷使者将空洞的双目转向佐久间,一声无声的嘶吼之后,挥动大锤,凿在左手的铁椎之上,于是一道仿佛开天辟地一般的宏大电光,划破了整个空间!
雷电本就有破邪异能,黑色战鬼虽然属性为水,但同时也带有阴鬼妖邪之类的复合属性,在这道雷电的洗礼下,神情痛苦,浑身都飘起无数细微的黑色飞末,好似被烧掉了一层表皮。
跟着它身后的红色战鬼和青色战鬼急忙接应,一口巨斧、一口门扇大刀左右劈下。鸣雷使者双手轰天锤、彻地锥分别迎上,奋力相格,两件法宝之上,各有细微的蓝白色电光环绕,封住了对手的兵刃。
青色战鬼属性为木,与东方鸣雷使者没有生克关系,但鬼物仍受到雷电的克制。而红色战鬼却是火属性,木生火,恰恰将雷电对鬼物的克制抵消。这头鬼物爆喝一声,巨斧翻转,拨开彻地锥,连环几斧之后,陡然弯下腰,喷吐出一口鬼火。
我早已看在眼里,“运算术”卡片威力全开,大脑飞速计算,五行生克、八卦方位、兵丁位置、运行路线、灵气流动……瞬息之间,阵法转动,东方鸣雷使者双臂交叉于胸前,低头蜷身,微微一震,空间变幻之下,已变成了一个身高只有五丈的老人,长发披散,浑身焦黑,瘦骨嶙峋,双眼中火光迸射,双手持着一根木杖,一端有七根横枝,瘦硬如老梅、苍劲如虬龙。
太古南方鸣雷使者,这五丈高的“矮人”(比起三战鬼确实矮了甚多)木杖撑地,纵身便往后跃出几十丈远——与此同时,布阵的军士也在阵法引导下快速移动,一百二十五人分作五营,每营又分作五队,往来穿插,快而不乱,如同穿花蝴蝶,煞是好看。
南方鸣雷使者拉开了距离,便举起手中棘雷杖,七根横枝上,凝聚起无数金红炽热的丙火神雷球,看起来就像个卖糖葫芦的。鸣雷使者用雷杖遥遥一指,便有一颗雷球激射而出,拖着长长的光焰轰在红色战鬼身上,炸开一团耀眼的电火花,随后便是一串串雷球连珠炮一般发射过去。
三头战鬼各举兵刃,遮挡雷球,但丙火神雷之威,并不只在于直接的打击,散逸的电光在三战鬼身周游走不停,仿佛千万条赤练蛇,发出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和滋滋的烧灼声。
若是一直任我这样放风筝,我就能把三战鬼生生磨死。不过对手也不是傻子,很快稻富佑直和原田直政便凝聚了元神杀阵“熔岩领主”和“火山巨人”,发射出一颗颗熔岩炮弹,与南方鸣雷使者对轰!
我索性将全部雷球一次性发射,趁着火力覆盖的机会,摇身一变,又化身为太古西方鸣雷使者,如同古代传说中的英雄武士,手挥长柄霹雳战斧,舞动之间发出阵阵霹雳轰鸣,纵身而上,战斧一钩,掏向火山巨人那颗硕大的脑袋。
火山巨人后退一步,连发火山弹,但鸣雷使者早已旋身而过,大斧疾扫,挥出一道扇形光幕,斧刃所过,空气全被电离,发出幽蓝的光芒。
西方鸣雷使者精擅武技,一口大斧使得出神入化,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纵横来去全无抵挡。这一战,从天刚近午一直打到日头偏西,布阵的兵丁都已饥肠辘辘,快要供应不上灵气,我还兴致勃勃,不断运转阵法,演化五方鸣雷使者,轰天锤彻地锥、棘雷杖、霹雳战斧、电光盘、五雷真符,各种法宝轮番上阵,轰雷闪电、霹雳雷霆,借着五行生克变化和雷电神威,我以一敌五,居然没怎么落下风。
待到天色昏暗,我方才意犹未尽的收兵回营,往大帐里一坐,志得意满的大叫一声:“来人,摆酒宴!大家一起来哈皮!”
喽啰兵们流水价送上酒肉,我召集众家兄弟开怀畅饮,心中大为畅快。若不是吴用担心敌人偷营,这一晚必然又是不醉无归。
次日一早,我兴冲冲点齐兵马,跟吴用商议道:“军师,今日你我不妨各排一阵,我还带昨日的一百二十五人,你带其余军士和诸位兄弟另布一阵,你我互为犄角,让那龙虎山诸人不能首尾兼顾,你看如何?”
吴用击掌称妙,我便将其余军士分给他带领,到关前搦战。
佐久间等人披挂相迎,我正要传令布阵,佐久间盛政忙道:“且慢!宋元帅,在下有一句话要说!”
我勒住马头,喝道:“有话说,有屁放,不要打扰老子的兴致!”
佐久间忍气道:“宋元帅,昨日领教了尊驾的阵法,果然不凡,不过亦奈何不了在下的元神杀阵。今日若还是斗阵,不过是虚耗时日而已,兵士们徒自辛苦一日,你赢不了我,我亦赢不了你,并无什么用处,窃以为不足取也。”
我斜眼看他。这厮说话净捡好听的说,其实是自己估量着不是我大小连环九宫八卦阵的对手吧?不过有句话他倒是没说错,他不是我的对手,我也奈何不了他。
阵法不比元神杀阵,武将与军士融合紧密,前进后退都颇自如。阵法的运转要缓慢的多,我虽然打得赢,可是对方要是跑,我也追不上。阵法本就是守强攻弱,你再厉害的阵势,对手不来打你,你又能有什么鸟办法?你要主动出击,难免阵型散乱。因此除了长蛇阵等极少数阵法,都是守株待兔,等着对手来破阵。
“那依你说便怎的?”
“不如改为武将单挑,大元帅以为如何?”
我笑道:“那敢情好啊,你打算挑哪个?哎,除了那个拿扇子的文化人,随你挑,挑我也行!”今天出阵的除了吴用之外,全是高手,武力最低的山中鹿之介也有88点,我自己也有84点,挑哪个也是他输。
佐久间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在下,是这两个新来山寨的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