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让人把战帖撤回去。”半晌之后,有人斗胆开口道。
“撤回去?你说得倒轻巧,战帖说撤就撤,你把执法堂的威严放在哪?这事闹得全院上下人尽皆知,所有人都等着看咱们执法堂的态度呢,这战帖就是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陈枕风的眼神冷得吓人。
葛老吩咐过要照顾叶宇,结果他执法堂转头就把这么大一个包袱扔给了叶宇,若是叶宇一个不高兴告到葛老那去,那葛老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到时候还不知道老赵要怎么嘲笑他呢。
“砰!”
议事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重重地推开了,一个仓皇的人影扑了进来。
“毛毛躁躁,怎么回事?”陈枕风皱着眉沉声问道,他手下的人除出了这种事他现在很难再有好情绪。
“赵……赵监察长来了。”那人含糊不清地说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陈枕风反而收起了愁容,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虽然他和赵狂歌平日里互相不对付,但二人之间却是没什么太深的矛盾,现在出了事,赵狂歌自然是想看他笑话,但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哟,这一大早的,陈堂主就来上班了啊,还真是勤奋。”一个衣服油腻腻,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执法堂到底还是比监察司地位高些,活自然也要多上不少,我若是和赵监察长一样散漫,这位置我也坐不稳。”陈枕风不咸不淡地说道。
“我的手下倒是井井有条,没那么多琐事,哪像陈堂主一样,整日都有琐事要办。”赵狂歌丝毫没有客气,随意找了个雅座,坐着喝起酒来。
“赵监察长来我这小破庙不会只是为了喝清醒酒的吧。”陈枕风目光凌然,看向了赵狂歌。
“我只是听说在这执法堂的手下,竟还有人胆敢欺弱,真是不知道把执法堂的威严放在了哪?”赵狂歌笑了笑说道。
“赵监察长怕是喝糊涂了吧,执法堂手下怎敢有人私斗,所有的约战也都是按规矩来的。”陈枕风沉着脸说道。
“哦?既然陈堂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管不着了,陈堂主继续处理公务,我就先去安澜湖走上一趟。”赵狂歌说罢便站起身来。
“等等……”陈枕风一听这话,立马拦下了赵狂歌,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人,“你们先出去。”
待议事厅的大门关上后,陈枕风才再次看向赵狂歌。
“陈堂主莫不是还想把我赵某人留在这吧。”赵狂歌仰头饮了一口酒,轻描淡写地问道。
“老赵,你到底有没有办法?”陈枕风的面色变得舒缓了起来,急切地问道。
“小陈啊,这是你们执法堂的事,我一个外人能有什么办法?”赵狂歌摊了摊手说道。
“滚!你到底有没有办法?”陈枕风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没有。”赵狂歌回答得十分干脆。
“真没有?”陈枕风还是没放弃。
“没有。”赵狂歌肯定道。
“那你来是干嘛的?”陈枕风的拳头握了起来。
“嘲笑你啊。”赵狂歌喝了一口酒,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妈……”陈枕风一拳朝着赵狂歌打了过去。
“诶诶诶,别急啊……”赵狂歌连忙伸出手护住了他的那张帅脸。
“嗯?”陈枕风果真停了下来,只是手还没放下。
“去问问葛老的意思不就行了吗,你不是最担心这个了吗?”赵狂歌轻飘飘地说道。
“砰!”一只砂锅般大的拳头印在了赵狂歌的脸上。
“你干嘛?嘶~”赵狂歌小心翼翼地摸着脸上的拳印,这个陈枕风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而且自己可是认真给他支招,他不感激自己就算了,竟然还敢对他动手。
陈枕风不说话,只是怒不可遏地看着赵狂歌,他想看看赵狂歌的嘴里到底能不能憋出什么好屁。
“反正这学院之中的任何风声都逃不过葛老的耳朵,与其葛老找你兴师问罪,不如你现在就坦白从宽,说不定葛老看你态度诚恳对你网开一面呢。”赵狂歌说得有理有据,陈枕风也终于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
“而且这件事跟执法堂的关系又没那么深,你只要全说是手下人办的,葛老也不好怪罪到你的头上,最主要的是罗峰主那边。”
紫云峰峰主罗擎,没错,徐风火正是罗擎唯一的关门弟子,也是整个紫云峰的大师兄,若是当初叶宇答应拜入紫云峰,那他便算是徐风火同脉的师弟了。
罗擎对他这个关门弟子也颇为得意,年纪轻轻便取得神榜前十的位置,罗擎对他也是极为看重,所以平日里对徐风火的管教甚少,导致徐风火开始变得有些随心所欲了。
不仅不顾内院规矩,私自跑去长青峰寻找白歆然,还不顾谢婉儿的脸面公然纠缠长青峰的弟子,这次更是直接向一个新生下了战书。
此前罗擎还可以纵容不顾,但这一次,哪怕是对自己最为看重的弟子,罗擎也不免发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