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不禁抓耳挠腮,难道自己真的想多了?
嬴阴嫚又问了一遍是何紧要事,无任何心虚慌乱样,她看起来,真的一个人的样子。胡亥说:“那些种子两月便结果摘下,期短,现在还未把种子种下,经过上一回枯萎,我担心再把种子毁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嬴阴嫚还以为何事,说:“交给宫仙客即可。”
胡亥坚决:“不!目前是要他一起来种,但最好还是不由他参与。”
嬴阴嫚便表示自己对此帮助不了什么。
“那就这样了。”胡亥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嬴阴嫚确定胡亥离开了,荆晨就重新回到阔台。“我的君…你得离开了……”她失落。
荆晨深情又痛苦地看着她,终究还是没把食杀嬴政问请于她,他知道阴嫚不会这么做,至少目前还不会,她还想着去说服嬴政。“阴嫚,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
“我相信,”嬴阴嫚说,“无论我遭遇什么,只要是你的话,我都相信。”
斗转星移,当荆晨离开后,回到藏处。
“你去哪里了?”高岐问。
陈胜也在。
荆晨一时没有回话。
“你莫非是想潜入兰池宫里杀嬴政?”陈胜握着茶酒,将满杯递给荆晨,“这已经办不到了,你知道现在和以前不同。”
荆晨接过,再碰杯,问陈胜:“你的事,了解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陈胜来劲:“如我们曾经所料,关中果然有说嬴政总遭刺杀便龟缩在皇宫里一直都不敢出来。”
荆晨一饮而尽,道:“所以我们把这类种种声音加快传到嬴政耳朵里,逼他出宫,然后看是否能寻到机会杀之。韩终既然身处困境,我们总不能指望一个办法。”陈胜与高岐点了点头。
荆晨把手伸出,三人紧紧握住。
皇宫里,早朝结束后的嬴政即刻去方士宫里。
仍然如一直以来那样,哪个方士都不看,一路步到最深处,进徐福那儿;方士们嫉羡极了。
见陛下来,徐福忙揭开桌上正罩着的白布,显出十来瓶葫芦样用具,简称丹具,说:“陛下啊!我炼制了许多绝丹,都封装在这了!”
嬴政巨喜,像看一群刚生下来的孩子一样,说:“真是有劳徐爱卿了!有了这些丹,朕若巡游天下,必为一大助力啊!爱卿继续炼!尽快让朕整个朝堂都能吃得上!且争取早日炼出延年益寿的丹来!”
徐福领命的点了点头,心下万分期待始皇吃个绝丹,可接下来期待这期待那,也没看到始皇吃一粒,哪怕始皇又把丹具打开看,倒出绝丹端详,徐福也没见到下咽。
徐福正在猜疑的海洋里,他夜夜难安,总感觉自己是被陷进去的,乌漆麻黑,各类滑溜活物,难以捉定,越来越深。
一直以来,有听陛下说吃下丹后的滋味怎么样,可就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陛下吃,这真叫人心难安。
这时,卢生进来,称对仙种有要紧提议。
嬴政记得上次御书房里卢生之言,便让说。
卢生心欢,忙道:“仙种实不该现在种下,应该等到来年逢春!”
嬴政放下丹具,看着卢生,问:“莫非仙种也像俗物,这怕那怕不成?”
卢生丝毫不慌,稳稳的说:“这天上物,与地上俗物不同,春乃岁之首,仙物尊贵,必须居首,所以,不得夏秋冬栽种,若硬是栽种而枯萎,并非是地上物之据,乃是不按讲究也,未尊其贵,实为怠慢,若有枯萎,谓该得也。”
嬴政讶然,听得是清清楚楚,反应过来后,把目光转向徐福。
徐福见始皇的目光向自己,作揖说:“陛下,我却不懂这些。”
嬴政闻言感到意外,说:“你是方士之首,竟然还有你不懂的?”
徐福不慌不忙地说:“是的陛下,我真不懂,不过,我知道卢仙客说的非常有道理。仙物非天下物,仙种用凡夫俗子的栽种办法按理来说是不合适的,因为凡夫俗子的办法是寻常,所谓,寻常对寻常,非常对非常。反过来,要是把寻常用对非常的对待去待,好比沉渣放在精金之火里,肯定也不合适,灰飞烟灭经不住都很正常。”
嬴政点头,欣喜得回看向卢生,本来已是刮目相看,此下又是飞跃直升。
方士们都是老山水了,察言观色最在行,卢生来对始皇说,自然是想提升自己的份量,此而成了,憧憬爆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徐福竟然说不知道。
始皇感到意外,卢生也感到意外,世上还有谁比他了解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