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兴奋的小表情，配上那血红的光。

真的，许休更不想进去了。

……

“许前辈喝茶。”

一杯热腾腾的灵茶摆在许休面前，茶香四溢，滴水不漏。

许休看着熟练招待的小孩，再一看旁边不动如山的殷老妪，一时间有些茫然。

这就是修士的后代吗？

五岁开灵=五岁成年？

“许前辈，这个糕点配灵茶最好吃了~”小殷举着一盘糕点放在桌上。

然后小腿一蹬，坐在了许休旁边的凳子上。

“小殷，你经常做这些吗？”许休忍不住低声问了出来。

小殷晃动小腿，捧着茶杯，奇怪的眨巴下眼睛，“嗯呐，姥姥每天都要喝我泡的灵茶，我泡茶可好喝了。”

“小殷真厉害！”许休竖起大拇指。

“嘿嘿！”小殷眯眼笑着，有点不好意思。

小脑瓜歪了歪，有些好奇许休为啥要夸她，不过被夸还是很高兴的。

“啊——”

“竖子！我杀了你！”

“救命——”

“道友，我可……”

屋门大开着，外面的风雨，喧闹混乱一一传入耳中。

许休心中的宁静在今夜彻底被打碎。

在许休的屋子遭受袭击的时候，巷子里也发生了无数起抢劫的情况。

那些人有被害的，也有和许休一样反杀抢劫者的。

但最终的结果，不过以是一人逃或死做结局。

许休捧着热茶，听着外面的呼救、怒喊，心中发寒。

他下意识的想去救人，哪怕只是出声呵斥，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这是修士的世界，是混乱的世界，每个人仿佛都从骨子里不安分，天生反骨。

一旦最薄弱的束缚线被踏破，人人都会瞬间化身疯狂的抢夺者、屠戮者。

争夺财富，欺凌弱小，肆意妄为。

这是一个没有道德律法规制的世界，这里的每个人都有着丰富的杀人技艺，是刻入骨髓的弱肉强食。

“弱小就是原罪……”许休下意识呢喃出声。

这一刻，他才深刻的认知到，修炼界的本质。

闭目的殷老妪指尖微动，随即又恢复安静之态。

小殷抬头看向许休，眸子里有着疑惑，奇怪道：“弱小就是有罪啊！不然我们努力修炼做什么？”

许休神色一顿，随之垂眸轻笑，有些自嘲的叹了口气。

“小殷说的对。”

“嗯嗯！”小孩用力点头，将手上的东西举起来给许休看。

“这是我刚学会的小老虎，嗷呜~”小孩作怪的张着嘴，两颗虎牙俏皮可爱。

“哦？这么快又学会了一种，小殷道友真是天资聪颖。”

“嘿嘿！我学的可快了！”小殷高兴的晃动手上的纸傀，这个纸老虎只是普通纸张折成，并没有纸傀之效。

“嗒嗒。”一阵脚步声突然传来，殷老妪刷的睁开眼眸。

许休下意识将小殷挡在身后，手中捏满了灵符。

“二弟？！”一道粗狂的惊诧呼唤传来，许休一愣，随即快步走出门外。

“大哥！”

林御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还以为许休遭难了，一听到声，手中的追踪法决顿时放下。

“二弟！你没事就好！”林御大大松了口气，担忧的神情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