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回来了就进屋!”
听着屋里那有些怨气的声音,郭义也是心里一颤,嘴上赶忙应答:“诶,这就来!”
三人进屋,一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中年妇人正从灶上端出一大盘蒸鱼,郭义也是赶忙放下抱着的郭仁,上前将盘子接了过去。
“娘,大哥呢,你上次腰伤都还没好利索,怎么又......”
妇人也是毫不客气,伸手就向郭义脑袋拍去。
“知道你还不早点回来,你大哥时辰到了在屋里祭祖,这鱼架在锅上要再不端出来就老了。”
侧头躲过这一巴掌,郭义扭头讪笑:“这不是教里还有事情嘛?”
“今日下元休沐,能有什么大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什么都想着外人,先把自家顾好!你要有你哥一半的心思,我也放心了。娘不是对万民教有意见,是怕你吃亏,当初就是你爹跟你现在一个德行,我们一家子才莫名其妙的到了岭南,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了。把你们拉扯,我......”
妇人嘴里嘟囔着,尽是抱怨。
而端着鱼盘的郭义在一旁也听得只能点头,连连道是。
没办法,自家老娘的唠叨,自己这个儿子也没法还嘴,只能借着胡往之开脱。
“娘,客人还在呢,少说几句。”
“怎么?孩子大了就说不得了!客人来的正好,给我评评理,我这个当老娘的教训儿子还有错了?”
胡往之正站在一旁吃瓜看戏,这突然一问也有些发懵。
毕竟自己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娘。
不过自己还有事,可不能让这位“女豪杰”再念叨下去了。
“错是没错,不过这么一直念叨也费口舌,阿姨不妨找位教书先生编份家训,想起来时便让郭义兄自己背诵即可。”
“这......能管用吗?”
见自己母亲似乎还较上真了,郭义也是赶忙打岔,边说边把人往厨房里推:“咳咳!娘,这位来是有事找大哥的,您这事儿就别让人家看笑话了!灶上还是有什么要忙的,我帮您搭把手!”
笑着看母子二人推搡着进了厨房,胡往之自然也没忘了正事:“妹子,你大哥在哪儿,我这次来是找他的。”
“小哥哥,你和大哥认识?他没与我说过呀?”
“刚认识不久,我现在和他一起给教里做事。”
“大哥他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为什么这样说?”
“大哥昨夜回来身上有脂粉味!换下来的衣服也脏的要命。”
脂粉?估计是为了盖住昨夜身上的血腥,半夜别的没法子,估计是直接在轻烟舫上就地取材了。
不过这事儿也不好直说,胡往之只能尴尬苦笑,编了个理由:“是小哥哥我的错,昨夜在酒楼喝多了,估计是麻烦郭大哥带我回去的时候沾染的。”
郭仁盯着胡往之那张朝气十足还带着些许青涩的面庞看了许久,找不出一点声色犬马的痕迹:“你这看着也不像啊?小哥哥骗人!”
胡往之挠了挠脸,自己说谎的本事果然很差。
“仁儿,别闹了,让客人进屋!”
屋内中气十足的声音让郭仁那娇小身躯一震,脸上的明媚神色也骤然黯淡:“哦!”
“小哥哥,我带你进屋吧!”
“不用了,今天过节要开心哦,迟点小哥哥带你去放河灯。”
胡往之揉了揉眼前那圆乎乎的脑袋,循着声音进了一处堂屋。
进屋反手关门,昏暗的堂屋内的郭理正捻着三株细香跪在木龛前,而龛中供奉的牌位有二。
其中刻了字灵牌应该是其父,而另一个块却是个无字牌位。
“世子,你可知这无字牌位祭拜的是谁吗?”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