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义与田晋中被赶下山后并未分道扬镳,他们在附近的一个小镇子上找到了一处住所暂时安顿下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很少有交流。
每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但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张怀义常常默默地望着窗外,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无奈和叹息。
田晋中则时常坐在床边,静静地思考着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知道,这次下山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数日,二人经过静心调养后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于是收拾行装准备踏上新的征程。他们谨遵师父的教导和嘱托,红尘历劫、磨砺心境。
二人日夜兼程,不出几日便来到三一门,送上拜帖,等着左若童的传唤。不一会儿,陆瑾带着几位三一的弟子迎了出来,看到张怀义二人热情地上前行了一礼。
“二位师兄,师父正在上早课,特派我前来迎接两位,快快请进。”陆瑾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二人让进了山门。
田晋中回了一礼走在前面,随着陆瑾进了三一门。
二人刚踏入三一门,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前方的左若童,而下方则整齐地坐着一众三一门人。此刻,左若童正在向门人传道授业解惑。见到这一幕,两人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回避,以免打扰到他们。然而,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左若童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并开口说道:“你们两位来自龙虎山,想必你们的师兄张之维与我有些渊源吧?他曾经对我有过点拨之恩呢!既然如此,你们也不必回避了。虽然我的道行尚浅,但好歹比你们多修炼了几十年。不如一起坐下听听,或许你们也能从中学到一些微薄的启示。“说完,左若童微笑着示意他们入座。
田晋中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刚忙行了一礼,找了处空位坐了下来。
左若童见二人落座,微笑点头继续道:“刚刚讲到何为道,我辈修行所追求的不过是寻仙问道罢了,寻仙之路太过飘渺,但问道却是触手可及。花草是道,蝼蚁飞蛾是道,瘌蛤蟆也是道。道无处不在,是一切的本源,是自然,是规律,所谓道法自然便是如此。既然道法自然,修道之人自也要无为,顺应自然,不做过多干预。万事万物皆有两面性,相互独立却又相互依存,孤阳不生,孤阴不长,正是如此。阴阳平衡,自然法物,方能天人合一。”
张怀义听着连连点头,想起张之维之前教导二人的话不禁感慨张之维的道行之深。
左若童继续道:“今日有两位龙虎山的弟子在,我也不怕揭自家的短。我三一从前以玄门之首自居,现在想来却是狂妄至极了。三一原以逆生之法独步天下,但在与之维道友交流几番,原是抱有侥幸之心的。但又与全性掌门无根生交手后方才知晓,所谓逆生不过是取巧罢了。所以诸位,修行之路需稳扎实打,一步一步走过去,切不可取巧偷懒。任何术法都只是辅助的外力而已,自身的性命修为才是立足之根本啊。”
众人向左若童下拜,之后便散去各自修炼。左若童走上前看着张怀义二人,出言问道:“两位师侄,不知此番前来我三一所为何事,不必客气,直说便可。你师父师兄对我三一有大恩,只有若童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张怀义看了眼田晋中不知道从何说起,田晋中看到张怀义看向自己也苦下脸来,随后理了理思路,将前因后果说与左若童。
左若童闻言却是一笑,说道:“不愧是天师府门风,要说起来,二位确实是入了左道,既如此便在我三一小住几日。我为两位解惑可好?”
二人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赶忙称谢。左若童也是不急,继续道:“之维所说之地我却是未曾去过,但也能想到里面是个什么构造。对于我等,已然窥得一丝天道,去与不去也是一样。我倒是对二位所悟有点兴趣,可否展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