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微凉。
赵仲卿看着叶倾仙呆傻的眼神,心中已是大定,“妥了,有饭吃了。”
于是乎,他兴致更为高昂起来,道:
“想当年,老子虽驱逐了北莽铁骑,但终究未能实现千年来我中原灭北莽的壮举。”
“带着这个遗憾,老子今世,必将直捣北莽北帝城王庭,踏平提兵山,再次柔然勒功!”
“当然!”
“老子眼下落魄……”
赵仲卿是越说越起劲。
叶倾仙是越听越呆滞,越听越不对劲。
最后——
好嘛!
明白了!
合着这家伙把人带出来了,眼下却又无法给他们吃好喝好……
别说吃好喝好了,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
合着……
这特么是在忽悠她跟姜长歌来着!
想她跟姜长歌养着他们这一大帮子人!
不由得,叶倾仙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侧目看向了姜长歌。
姜长歌也是无语至极。
可又不得不说,这家伙单单畅想灭北莽这股子劲,还真颇有当年刘义真的雄风……
他赶忙挥手制止了赵仲卿再胡吹,道:
“你带着乡里青壮奔着神凰城而来,应该是推断出,此战必发生在大炎和东越之间。”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此外,你又为何只带着青壮和女人离开,老幼呢?这就不管了?”
话落。
赵仲卿愕然看了眼姜长歌。
可以啊!
竟然猜到了自己的推断!
看来此人也不是個什么简单人物,不是自己可以随意瞎忽悠的。
想要吃饱饭……
得拿点真才实学了!
“好吧好吧,我坦白,我并不是什么刘义真转世。”
赵仲卿讪笑道:
“至于我为何推断出,此战会发生在大炎和东越之间,而不大楚……”
“其实很简单!”
“愿闻其详。”
叶倾仙道。
好奇之色早已无法抑制。
赵仲卿也不再卖关子,缓缓开口道:
“我本是丹潼郡一个大户人家的牧马郎。”
“也就在半个月前,主家告诉我,这段时间不用来放牧了。”
“这就奇怪了!”
“好好的干嘛不让人放牧!”
“是!没错!大楚老皇帝驾……驾鹤西去了,楚越或许会有战事。”
“但战火也应该烧在大楚丹章郡才对吧?”
“怀着不解,我就在丹潼城里多逗留了两日。”
“你们猜怎么着?”
顿了顿,眼瞅着姜长歌毫无反应,叶倾仙似乎耐心也被磨的差不多……
赵仲卿挠了挠头,继续道:
“丹潼城里的不少大户,居然都开始大门紧闭起来。”
“似乎生怕着什么祸事降临一般。”
“这可就不对了。”
“就算他们对驸马爷……咳……对王遂没有信心,不认为王遂能打下丹章。”
“可也不应该认为丹章的宋濂老将军会反攻啊?”
“再加上,三丹之地本就一体,大户之家本就互通往来……”
“所以,我便大胆猜测,一定是大炎要进犯了!”
“毕竟大炎的那个卫骁将军,可是在丹中屯兵募兵多时了!”
“而他想进犯丹潼的消息,再怎么隐蔽,怕也瞒不过丹中的那些豪族。”
“三丹一体,丹中豪族知晓了,丹潼的豪族自然便知晓了。”
听着这话。
姜长歌点了点头。
不错!
观察入微!
分析的也确实有理有据!
只不过,赵仲卿怕是也没想到,王遂会打赢这场卫骁的攻其不备。
不然的话,他也没必要背井离乡,还带走乡里青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