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话说，你现在难道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尼娅叼着半块苹果想了会，特老实地摇摇头：“没有。”

纳尔一口气差点没过去。他扭头看向瑞拉：“没听说过吃金苹果会让人得痴呆啊？”

“少贫嘴吧你。”虽然瑞拉也是满脸黑线，望着尼娅无语凝噎。

“哦哦，有有有！”尼娅把苹果塞到嘴里一拍大腿，她两手撑床，“你们为啥这么相信我能和君王级紊序互殴啊？还有那些你藏着掖着的事，现在能不能告诉我？”

她指的是和纳尔刚见面的时候问的事。

“能啊，”纳尔手一摊，“你想从哪儿开始听呢？”

尼娅想了想：“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吧。”

“因为预言。”纳尔很干脆地说，顺手指指自己的眼睛。

“哈？就因为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尼娅有些不解。

“我不许你对我牛逼哄哄的预言能力大放厥词。”纳尔抱着胳膊。

瑞拉在一旁解释道：“小鸟的预言必定应验的，不过也因为这个，他每次用完都得在床上躺半天。”

“耗光精神力了嘛，然后你就趁我睡着的时候在我脸上画鬼脸。”纳尔叹了口气，用手指往自己眼眶上画了个圈。

尼娅思索了一会：“那……然后呢？你看到了我？”

“对滴，”纳尔回应道，“我看到了你帮助我们成功抵御了紊序潮，但我也只能看到一部分，所以才导致你险些被老二击杀。”

“我当时探测到那里还有一个君王级紊序但我没想到她能来得如此之快，就想着先把老大的特殊之处查明再赶过去。”纳尔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好在这个决定是对的。”

“这名儿是女神大人起的吧？”刚才就想问这问题的尼娅对瑞拉直抒胸臆的起名能力表示赞叹。

“猜对啦……不对你把我话都带偏了。”纳尔回头看向瑞拉，“你之前跟我说原罪被老大适应了吧？”

瑞拉点点头，这事儿困扰她好几天了：“你知道原因吗？”

纳尔点点头，在随身空间中检索着。

空气有点安静，其他仨人就看着他干瞪眼。

尼娅无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碗，就在那只碗快被她捏碎的时候，纳尔终于把那玩意给取出来了。

他的手上躺着一枚正冒着微微紫烟的晶核，瑞拉有些惊讶，她对上面的气息再熟悉不过。

“这里面是……原罪？”

“神力适应晶核。”纳尔轻声道，他让晶核漂浮着在他掌心上打转，“老大的身上有两枚这玩意，分别适应原罪和裁决。老二身上也有一颗，不过还没来得及适应就被我弄碎了。”

“……这玩意就是神力被适应的原因。”纳尔顿了顿，总结道。

他倒是一脸轻松，瑞拉和希薇表情却十分难看。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希薇咬着牙看向晶核。

“没什么不可能的，尤其是这些玩意身上。”纳尔把晶核递给瑞拉，“要不是虫虫搓了一个月的位面能量炮，光是老大我们就得全栽在她上面。”

尼娅也意识到了这玩意的危害性，而这一结论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它让君王级紊序成为了神明的天敌。

“两百年前，难道也是……？”瑞拉想起了什么。

“估计是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那个君王级紊序反倒能被其他神明所斩杀。”纳尔十指相扣。

瑞拉把晶核小心地收起来。

尼娅接着问道：“那我有什么能力啊？我感觉自己好好的突然就变强了，然后现在力量又没了。”

瑞拉带着微笑看向她：“是不是那时候感觉心情特平静，力量特充盈，表情特僵硬？”

尼娅挠挠头：“对啊对啊，咋回事啊，我身上出什么毛病了吗？”

瑞拉回忆起了往昔：“因为我当年觉醒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

听到这话，尼娅呆了半晌，逐渐反应过来：“……卧槽？！”

不可能吧？

“我不会也是……？”

“猜对咯，真聪明。”纳尔拍拍手，“恭喜你刚出生就保送入职，成为一名光荣的——神明。”

他不知从哪拿来个礼花一把拉响，飘扬的纸带子撒了尼娅一脸。

“我？”尼娅指着自己的脸特别难以置信，“你看我这二笔软子样像个神吗？”

“我媳妇还给我们家对面那蛋糕房一口气充了几千龙金呢，也没人蹦出来说她不像呀。”纳尔无情地爆出瑞拉的黑历史。

“我哪像神了？”尼娅很不服气。

“你哪不像了？”纳尔反问道，抬手呲出一道水柱撒她衣服上。虽然尼娅此时穿的是病号服，但水柱在上面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纳尔指指她的衣服：“看到没有？神明不会沾染凡尘，你再想想你那神头鬼脸的起名方式，强到离谱的精神力，还有你给奥泽旁边砍出的那道印痕，甚至还能和君王级紊序互抽嘴巴子，哪个是凡人种族能做到的？”纳尔故意把“君王级”和“互抽”咬得很大声。

“我……我……”尼娅憋半天说不出话。

“我再跟你说啊，”纳尔有点不吐不快了，“你这力量是怎么来的你还记得不？”

“我就和卡伦了解了一下战况就突然爆种了啊？”尼娅疑惑不解。

“你当时有没有什么想法？”纳尔紧盯着她。

想法？

“呃……我当时有个想法是，保护大伙？”尼娅有些迟疑。

这和想法有什么关系？

“那不就对了嘛，”纳尔手一摊，“神力只有在自个儿有保护他人的想法的时候才能觉醒。要不然就跟便秘似的憋身体里用不出来。还有你那把剑也是神金造的，非神种族拿都拿不动。你再低头打量你一眼——扪心自问下，你看看你这体格是刚出生一个月不到该有的样子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从外边穿越过来的呢？你看我这认知和这边格格不入的。”尼娅抓着最后一丝希望。

“小说看多了吧你，这事也没可能。”纳尔一锤子把她的希望打碎，“因为我的预言是基于世界树的地脉的，外来者和这压根没联系我看都看不到你。你会有稀奇古怪的认知纯粹是因为你在诞生的时候会收集附近的信息，虽然可能收集得有点奇怪。所以认命吧妹妹——你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神明。”

希薇看着消沉下去的尼娅嘀咕道：“怎么感觉这玩意跟烫手山芋似的，她还嫌弃上了……”

瑞拉想想自己是怎么遇到身边这俩人的，赞同道：“其实我能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