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5章 南国春早(2 / 2)长河沧浪首页

工休的时候,上官致远还是喜欢去街头的书报亭看书。像知音、读者等内地知名期刊,还有佛山文艺、江门文艺等针对外来工群体的通俗杂志,上官致远都喜欢看。他最享受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爬上公明红花山公园最高处的露台去看。这儿有一个三角凉亭,虽然不高,但由于地势突兀,站在公明的大街上老远都能看到。这个凉亭直到后来的2009年才拆掉,在原址建了一座明和塔。

公园风景宜人,凉亭四面通透,在喧嚣浮华热衷谈钱的时代里,这里确实是心灵休憩的好去处。

红花山的名字源于原先山上盛开的红花,据说,当初这座山上漫山遍野都是红花,可后来人工都培植不出来了,叫红花山也算是一种怀旧。

在外面拉横幅架广告,时间久了,上官致远把公明镇差不多跑了个遍。最远的时候,他和小湖南还跑到了和公明毗邻的光明镇。

光明镇在宝安北部,从这里到市区得半个小时,算是郊区,再过去就是观澜了。这里的森林覆盖率特别高,到处是水库和鱼塘,青山绿水,恍若世外桃源。光明由于生态良好,植被繁茂,后来被建成了深圳的后花园。

光明镇最值得去的地方就是回归亭。回归亭位于光明农场大博山上,是1997年夏由深港渔农界群贤为庆祝香港回归祖国怀抱捐资兴建的,其意义不言而喻。

上官致远和小湖南到公明架设户外广告时,一直想去登回归亭。

这天,天气晴好上官致远和小湖南拉好最后一个横幅便去登回归亭。

回归亭为重六角亭,亭高30米,雕梁画栋,气派巍峨,上书香港首任特首董建华先生题写的“香港回归纪念亭”。

小湖南个子很他戴着一个深度近视眼镜,最大的爱好就是到水库鱼塘里去钓鱼。

“老乡,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然老板会发火的。”一个多月了,小湖南只知道上官致远是湖北人,彼此连名字都不知道。

“好吧,我们走!”上官致远于是和小湖南沿山路往下走。

“致远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一个正要上山的女孩。

“菲菲!”上官致远看到姜菲的一刹那,内心一阵激动。南下的日子里,他内心无比的寂寞,好多次他都想拨通姜菲的电话,但始终没有。不想,又在这里不期而遇。世界很大,有时却又很小。只要是有缘人,上天总是会让他们的人生运行轨迹彼此交叉。

姜菲今天没有戴那副平光眼镜,素面朝天还是一如当年的邻家小妹。小湖南似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他提前下山走了。

姜菲告诉上官致远,其实她就在深圳光明。

“这回归亭建在光明镇,寓意还是很深刻的,象征香港回归光明。”上官致远说。

“是啊,光明镇这个名字确实好听!没事的时候,我经常会来登回归亭。香港就像一个迷途的孩子又回到祖国光明的怀抱,真是值得庆幸!”姜菲说,“1997年,香港回归的时候,我正好在深圳,简直是太激动了。”

“谁说不是呢,百年国耻一朝雪,那一刻是每一个炎黄子孙扬眉吐气的日子。”上官致远忆起去年香港回归时,他在部队因犯了错误还在禁闭。

“致远哥,你真是不知道那场面有多么感人,无论是赚到钱还是没赚到钱,当老板的或是打工的,都一个个激动不已,人们涌上街头载歌载舞,彻夜狂欢。”姜菲说。

回归亭上,俩人在山顶放眼四望,地阔天高,山峦叠翠,满眼风光,尽收眼底。

“致远哥,那里的桃花已经开了!家乡米脂的桃花可能要晚些时候开。”姜菲面朝西北方向指着那一抹桃红动情地说,“我登上回归亭,是让自己的思绪回归昨日,在这里眺望北方,也是思念家乡。”

“是啊,这南国的春天要来得早些。”上官致远看到桃花,又想起了姜菲写给他的信,想起信中那火辣滚烫的话语:致远哥,我喜欢你想起姜菲在窑洞前桃花掩咉的相片,姜菲笑靥如花想起那句诗:柳腰斜依碧桃影,人面桃花相映红想起自己平生第一次收到女孩的情书时,内心的那份温情、柔软和甜蜜。

“菲菲,你还唱信天游吗?”上官致远问。

“没有唱过,好像没有这种心境。”姜菲说。

或许只有那苍茫恢宏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才会激起人们唱那种凄然悲壮沉郁顿挫的信天游的欲望。

“我唱个榆林小曲你听吧。”姜菲说着就哼唱了起来,“初一十五是庙哟个门的个开,哪个伊儿呀,牛头你格马面,哎哎呀就哎呀哎嗨呀哎嗨,两边的个排”

“你这唱的啥调调,蛮有意思的嘛!”上官致远道。

“我也不知道是啥调,只是听别人唱,我也跟着哼。”姜菲说,要不我再唱个张生戏莺莺吧,“好一朵鲜花哎好一朵鲜花,满园里的花儿赛呀么赛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枝花儿,恐害怕看花人骂哎嗨呀嗨呀。好一朵牡丹花好一朵茉莉花”

“这曲调真夸张,有点像南方的昆曲。”上官致远说。

姜菲的家乡米脂属榆林地区,榆林小曲是南腔北调的结合,既有北方的高亢粗犷,也有南方的柔美甜润。

俩个飘零异乡的人,此刻心在贴近,温暖着彼此!这一切,似乎又回归到从前,可生活往往并非是简单的螺旋式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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