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越关传来重大消息。
一支规模庞大的运粮车队从冶城方向浩浩荡荡驶来,并且明确透露出他们的目的地正是繁华的渔翔城。
对于饱受粮食供应困扰的越州百姓而言,这一幕无疑是久旱逢甘霖的好消息。
然而,越州当地的商家们对此事反应各异,议论纷纷。
有人困惑不已:“山越关这个地方不是一直被骆西部族牢牢控制吗,怎会允许冶城的商队自由通行?莫非骆西人与冶城方面已经暗中建立了某种合作关系?”
另有知情者揣测:“这支粮队十有八九便是赫赫有名的日兴粮号所组织,看样子夏家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这次就看王家如何接招应对。”
还有人则担忧日兴粮号此举意图深沉:“别忘了,尽管他们在上一届粮食霸盘中败下阵来,但日兴粮号素来作风强势,这次突然发力,或许预示着日兴粮号欲借越州之地再度掀起一场粮食市场的博弈,以此作为重新树立行业地位、卷土重来的前奏。”
……
日兴粮号在渔翔城的贸易坊市盛大开业,开业当天的庆典举行的十分隆重。
樊经、赵泰来、王葛、郭品波和李蕾等人全部接到邀请到场庆贺,就连在海上游船的陈骁都接到二妃的亲笔书涵。
陈骁带着二饼早早来到日兴粮号,迎接他们的是这里的曹掌柜。
他面庞温润,笑容可掬,言语之间饱含亲和力,寥寥数语便能迅速拉近彼此的距离。
二饼目光敏锐,一眼便认出了这位曹掌柜。
昔日,在日兴粮号遭遇困境之时,曹掌柜尚只是其中一位兢兢业业的小掌柜,为了保住字号,他曾诚惶诚恐地向李芷恳求宽宥,那一幕情景让二饼记忆犹新。
陈骁仔细审视着日兴粮号门前悬挂的价格标牌,不由得发出惊叹:“没想到日兴粮号定价如此优惠,竟然比冶城的市场价格还要低上不少!”
随后,他饶有兴致地提高了嗓门,招呼不远处的李蕾和王葛两人过来见识一下。
“你们快来看看,人家这手笔真是够大气的,这样一来,渔翔粮号和王家粮号怕是要面临不小的压力,不得不大幅度降价才能应对了。”
李蕾闻声走来,神色复杂地瞥了陈骁一眼,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先前果断将谷仓内的粮食售罄,此刻不禁对陈骁的深谋远虑感到钦佩。
王葛听罢脸色铁青,他瞪大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价格牌,随后径直唤来曹掌柜质询:“曹掌柜,你们日兴粮号这是唱的哪一出?刚踏进我们越州的地界就想给咱们这些本地商户来个下马威不成?知不知道江湖上有江湖的规矩?”
曹掌柜面对诸多大佬的目光,仍保持一贯的和颜悦色,挺直腰杆回应道:“王老板误会了,我们东家体恤民情,考虑到越州百姓的生计,特意制定了这样亲民的价格策略。并且我们保证,无论市场如何波动,这个价格都将维持不变。”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立刻激起周围围观群众的一片欢腾与赞许之声。
开业盛典结束之后,日兴粮号门口迅速排起了购买粮食的长龙,生意异常火爆。
相比之下,渔翔粮号和王家粮号显得颇为冷清。
但他们内部的掌柜与伙计们并未呈现出预料中的愁云惨淡,反而因为前一段时间的忙碌,如今仓库里的存粮几乎销售一空,正巧可以借此机会稍作休整,倒也乐得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返回“越王号”龙舟,陈骁一眼便看穿了李蕾脸上萦绕的忧虑神情。
“李蕾,你不用纠结了,是本王授意骆西人放日兴粮号的粮队进入越州的。”
看着李蕾惊讶的眼神,陈骁继续说道:“日兴粮号此次打肿脸充胖子扰乱越州粮食价格,其意图就是要强势介入越州粮食市场,进而挤压甚至排挤诸如渔翔粮号和王家粮号这样的本土竞争对手。”
这个话题一经提起,李蕾再也无法掩饰内心深处的不安。
“渔翔粮号在制定粮食售价时,就已经尽可能压缩了利润空间,力求以极具竞争力的价格稳定市场地位。然而,日兴粮号竟然敢于在此基础上再行削减一成,这种赔本赚吆喝的策略,实在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