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水中与鱼群对战了一刻钟后，伏九朝身上到处挂彩，伤口在海盐的侵蚀下更加疼痛，折磨得要命。

他拼尽全力浮出了水面，看到数千米之外有一座小岛，于是瞄准方向朝那边游去。但鱼群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一条条从四面八方像箭矢一样射来，似是不吃了他不罢休一般。

“奶奶的，来啊！”伏九朝打出了肝火，一边挥剑一边控制飞剑在周围游荡，防止被鱼群近身。

但他的耐力和精神力都始终有限，挥剑速度越来越慢，鱼群趁机近身，咬掉了他身上好几块肉。

如此艰难地情况下，他始终小心翼翼保护着秦霜宁，飞剑全都守在她身边，不然自己也不会那么受那么多伤。这个过程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始终抓在那抹柔软上，似是能刺激神经，不至于因失血过多而失去意识。

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秦霜宁慢慢也发现了身上的异样，但是眼见伏九朝浑身受伤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任由他抓着。

从小到大，还没有男孩子拉过她的手，这一次亏大了。

“嘶！”伏九朝又被几条鱼咬到了腿，这些鱼的牙齿极为锋利，只要咬到便能撕下一块肉，非常疼痛。

“放下我吧。”

伏九朝默不作声，但手上抓的却是越来越紧了。

这一战是他所经历的最为惨淡的一战，没有帮手，没有援军，只有自己。而这一战也是对意志力的考验，那座小岛看似很近，实则很远，因为他现在的状态每前进一米都很艰难。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随着战斗的持续，他的精神力和修为都在稳步提升，战斗果然是提高实力的最佳途径。

“不要管我了。”秦霜宁泪眼婆娑，她从小对外人就缺乏信任感，那些臭男人，无一不是垂涎她的美色，少有肯付出的。而眼前这个比自己小的少年郎，不过是初次见面，却不顾生命危险也要保护她，心中是既感动又愧疚，如果她会打架就好了，就可以反过来保护他了。

“闭嘴！”

秦霜宁胡思乱想之时，伏九朝忍着痛楚挤出了两个字，虽然语气不好，但没有一点放下她不管的意思。

“老子堂堂人皇，还能败给一群鱼吗？”伏九朝取出凿齿的铠甲，以其当船驮住了秦霜宁，他则是扶在一侧开始专心对付怪鱼，虽然少了温柔的触感，但战斗方便多了。

在海水中挥剑远比在陆地上要艰难许多，但也能更好地磨砺剑法，伏九朝像一条鱼在盔甲下到处窜动，不断斩杀逼近的鱼群，周围血染一片，分不清是他的还是鱼的。

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小岛越来越近，他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几乎是体无完肤，屁股都被咬开花了，衣服破破烂烂近乎于无。

秦霜宁泣不成声，多少次都想鼓起勇气出手，但还是没办法战胜心中的恐惧。

伏九朝咬紧牙关，守着精神之海保持清醒，努力让自己忘却疼痛，只保留战斗本能。

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他逼退了鱼群一波又一波进攻，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是拖着秦霜宁上了岸。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秦霜宁自始至终只是衣服破了些，露出了部分春光，没受一点伤。

“别哭了，先找个安全地方。”

伏九朝已经差不多油尽灯枯，昏昏欲睡，好几次差点跌倒，但他不敢沉睡，因为这座岛也不一定就安全。

秦霜宁扶着他一步一步往前挪，身后的血渍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