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玫瑰山庄的事情后，鹤羽整个人都变了。他变得阴沉，不爱说话，常常一个人发呆。

一天黄昏，两人进了学院地界。山间气候多变。正午的时候，天却阴上来，要下大雨了。两人找了一个山洞，点了柴火，开始烧烤路上抓住的兔子。

鹤羽直直地盯着兔子发呆。

“你在想什么？”王浩想跟鹤羽好好聊聊。玫瑰山庄的事情，可能对鹤羽造成了很大的冲击。王浩说，“这些天，你沉默不语，在想什么？”

“浩哥，”鹤羽眼睛依旧盯着兔子，说，“我在想，为了心爱的女人，是不是值得牺牲一切。”

这个问题太沉重了，王浩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浩拿起刀子，割了一块烤好的肉，递给鹤羽。

鹤羽接过去，放在嘴里轻轻咀嚼。

“方外天，食物太少，常常食不果腹。我和洛汐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一顿饱饭。”鹤羽的笑容有苦涩，“运气好的时候，我会打到一点野味，洛汐会精心地收拾好。我们也会像现在这样，用火烤了，醮着盐，一点点吃。火光也是这样闪着，烤肉会发出噼啪的声音，”鹤羽把手放在火的上方，似乎在感受温暖，回忆当时的情况。“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希望时间永远持续下去。”

“鹤羽，”王浩说，“你要看开些，人的一生......”

“浩哥！”鹤羽打断了王浩的话，声音简短、干脆。他的眼睛终于离开了兔子，看着王浩认真地说，“你爱过么？你愿意为了她牺牲一切么？”

王浩不由得看向鹤羽。鹤羽的眼好黑，像黑洞，有着吞噬一切的力量。

王浩忍不住盯住了鹤羽的眼睛。

似乎：

时空扭曲了，王浩被吸进了一个通道。

像一滴水打在平静的水面上，荡开层层的涟漪。

恍惚间：

王浩回到了拿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个晚上，一切充满了希望。王浩站在昕洁家门外，轻轻敲打院门。过了很久，昕洁都没有出来。王浩忍不住，打开院门走进去。

农村的房子有两道门，院门和房门。院子里，昕洁的父母正在扫地。他们看着王浩，眼里有了亮光。昕洁的爸爸对着王浩一笑，指了指房门，只是......他的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古怪。

王浩向昕洁房间走去。

房门口处，王浩听到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

王浩推开一点房门：

昕洁躺在炕上，露着雪白的胴体。一个男人站在炕下，疯狂地运动......

王浩呆住了，全身冰凉，无法动弹。

一会儿，男人结束了一切，趴在昕洁身上，不自然地抽搐。

昕洁紧紧抱住他，轻轻咬着他的耳根。

他是谁？

终于，他们意识到了王浩的存在。

昕洁看着王浩，冷冷一笑。男人站了起来，转过了身！

三瘸子！

三瘸子露出胜利的微笑。昕洁像蛇一样，攀到三瘸子背上，也指着王浩哈哈大笑。

愤怒、悲伤、绝望，像恶鬼一样抓住了王浩的心。

王浩感觉要憋炸了，要疯了。他体内气息开始散乱，血开始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