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五天了,温度一天比一天低,大雪淹没了整个城市。
三十岁的方雷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楼下轿车被积雪盖住,临街商铺大门也被雪封住大半。
方雷直起身子,一层白霜重新封住他面前的玻璃,世界再次变得模糊。
他眉头微皱,伸手将围脖往上拽了拽,转身大步走到门口,刚想开门,却停住了。
他走回卧室,从衣橱里取出一个黑色皮囊,皮囊黝黑锃亮,外形略长,一侧开口露出手柄,一侧带尖,周边则用粗线紧密缝合。
方雷打开皮囊锁扣,握住露在外侧的深褐色刀柄,略一发力,一把寒气逼人的大号匕首便抽了出来。
匕首几乎有人的小臂长,三指宽,一侧锋芒利刃,一侧狗牙嶙峋。
盯着匕首,方雷半眯眼睛从刀尖看到刀柄,不少陈年往事掠过心头。
重新插回皮囊,方雷解开皮大衣,将匕首系在腰带上,整理好衣物,这才走出家门。
昨天,方雷吃光了最后的食物,他今天必须弄些吃的东西回来。
关上门,方雷疾步朝楼下走去,楼道里湿气凝结成冰,在墙壁跟棚顶结出一层冰霜,连周围邻居家的门也被封住了。
几天前,方雷敲过这些门,但这些人家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似乎整栋楼里没一个人在家。
来到楼道门口,他用力推了几次才将楼道门推开,露出狭窄的出口,风雪凶猛灌入,他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门外几乎齐腰深的雪,方雷眉头一皱,只是稍一迟疑,还是毅然走了出去。
他艰难地在雪地里行走,每前进一步都得费些力气。
寒风呼号,大雪随风乱舞。
天,冷的可怕。
走了不远,方雷感觉脸都被动的僵硬,他赶忙往上拽了拽围脖,遮住大半的脸跟耳朵,这才好受了一点。
小区院子里停着不少私家车,距离最近的跟方雷隔着两米多远。
他望了一眼,感觉可以踩着这些车走出去,比这么直接在雪地里走要省时省力的多。
在这些车的位置,雪面明显突出一块,有些还露出一点车窗跟风挡,雪再继续下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车就将被彻底掩埋。
方雷看准了位置,往后退了半步,踩实脚下积雪,接着往前一纵,两米多不到三米的距离带着雪轻松跃过。
“噗”一下,隔着积雪踩到最近那台车的引擎盖上。
刚回家没有一个月的方雷对这里并不熟悉,这车是哪位邻居的,他也不知道。
没办法,情况特殊,只在心里跟这未知邻居道了个歉,便继续寻找下个落脚点。
小区里车位很密,而且十之八九都停着车,方雷踩着这些车,很快就到了小区门口。
回身朝小区的几栋楼望过去,风雪迷茫,小区里死气沉沉,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
方雷摇摇头,车在家,人都去哪了,刚刚踩着车走,声音不小,为什么也没一个人出来。
他也不敢多耽误,天气异常寒冷,他穿的很厚,却也只是勉强支撑。
方雷清楚,自己必须尽快找到食物回家,在外面待久了,肯定要被冻僵。
他从最外面的一辆车直接跳到保安室门口,费劲地拽开门,侧身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