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武林人士，班主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迭点头，目送吕不疑离开。

“此座无人，且让我坐坐！”

“那边明明有空桌，若是想吃瓜子，自抓把去坐，少来烦本大爷！”

出了后台，吕不疑走到程达座头，自顾坐下，程达醉心台上小月娥姿态，连斜眼看看都不舍得，过了许久，才想起这声音极为熟悉，扭脸一看，竟是早上那个坑了自己的家伙，先是一惊，转而又淡定下来。

“你不怕我？”

吕不疑见他临危不乱，故意问道。

“杀我容易，可我兄弟尤金却不是好惹的，实力绝不在你之下，若我有个三长两段，他绝不会放过你！”

程达嗑开一颗瓜子，用舌头将瓜子仁巻进嘴里，随手将壳扔在脚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连吕不疑也不看不出来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甚是好奇，你个贩私盐的，如何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来此听戏？”

“我自然要来给小月娥捧场，至于这安阳县中的差役，都是些酒囊饭袋，怕他作甚。”

程达背后有无高手，吕不疑并不在意，只和他攀谈些戏台上捧角的事，那程达本就是豪爽之人，话语投机，便也不拘是敌是友，热烈交谈起来。

“真有此事！”

“方才我解手时，看到那老鸨子进了后台哩！你若不信，只去问那班主便是！”

两人正聊得入巷，吕不疑突然话锋一转，说些什么，程达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向桌子，吕不疑伸手接住，这才没有打翻桌子，闹出更大动静。

吕不疑示意他不要声张，程达当即愤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直向后台而去。

原来是吕不疑诓他，说那班主打算把这戏班散了，小月娥色艺双绝，正好卖进青楼，程达当即便被激怒，到了后台，质问班主，可那班主哪敢违背吕不疑吩咐，只顾点头称是，脑得程达好一番摔打。

“不如你帮她赎身便是，若是银子不够，我可借你些。”

“跟着我，也不是甚么好去处。”

出了后台，吕不疑早等在那里，故意问程达是否愿替人赎身，程达倒有自知之明，自己一个私盐贩子，并非过日子的人，跟着自己，只会误了佳人。

“既如此，不如先去那青楼闹上一番，以你程爷的名声，让那老鸨不敢卖人。”

“如此甚好，我这就去！”

吕不疑终于道出此番周折的真正目的，那程达怒上心头，也不去想其他，冲出瓦舍，直奔青楼，片刻之后，传出打砸喝骂之声，吕不疑暗中观看，在青楼外瞧热闹的人中，果然有个不同寻常之辈。

“终于现身了！”

吕不疑折下一寸剑锋，含在口中，向那人身后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