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运动会的行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吴雨初步确定了那些人的目标,是同年级的一个女生,她似乎是城中某个商贩女儿,似乎也患有某种怪病,但目前买不知道具体的病症。“是必须要有某种病吗?”吴雨问林和,林和回答:“大概是吧,他们最近一直在找这种人。”吴雨继续问:“时间呢?今晚吗?”林和提醒道:“是今晚,准备都要做好,别忘了。”吴雨点了点头,也许是错觉,今天格外的长,吴雨思考了一整天,他总是在想,要是发生了最坏的状况怎么办,懦弱的他是否可以下手杀人,之前的杀生都处在被迫的境地,无论是熊也好狼也好,自己要是不动手死的就会是自己!但是这次可能会杀人,自己是否敢看那些人的死状,自己的心境是否会发生变化,那些死去生物的眼睛包含的情绪是否会击溃自己,吴雨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一直祈祷——祈祷这次会顺利,祈祷自己不用杀人。但这次不杀,参军之后呢?自己肯定会去前线的,避无可避,自己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铃声响起,已是中午,该吃午饭了,但吴雨怎么都没有胃口,他的嘴里仿佛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自己好像看到了疯狂的自己在战场上啃噬敌人、啃噬队友、啃噬自己,吴雨再一次产生了逃避的倾向,要不现在就跑吧,自己早已掌握了隐藏气息的方法,那鬼傲王就是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他,跑的越远越好,谁都找不到自己,谁都害不了自己,一路跑回自己成长的村子,可村子又在哪里呢?
铃声再一次响起,已是傍晚,黄昏的晚霞是如此的赤红,就像流淌出的鲜血,吴雨越发恐惧。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前世,前世是什么样的?自己好像已经记不清了,我之前是谁啊?“喂!”一声呼唤打断了吴雨的思绪,把他从迷失中拉了回来,回过神来的吴雨发现自己手上有一把沾着血的匕首,自己身上到处都是血迹,那血不是吴雨的;环顾四周,有一脸吃惊的余霞,匆匆赶来的卫兵和鬼傲王,而在吴雨前方,一人惨死,一只手被砍了下来,脚踝处变形,就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打断了一样,喉咙处被割断,血液不断的流出,那眼睛里流露着无尽的恐惧,表情就像看到了什么恶鬼一般。吴雨双手颤抖,心跳加速根本平复不下来,奇怪的是,吴雨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此时站在那里的人不是他一样,“你下手可真快啊。”余霞感叹道,“下手不快怎么活下去呢?”这是谁的声音,是吴雨的,但吴雨根本就没有说话啊?这是谁说的?吴雨混乱了,他想要离开,但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林和,对了,肯定是林和在搞鬼,但此时的林和正在与吴雨在心里对话,不对,他是吴雨,我又是谁?“虽说我确实想报仇吧,你这下手也太狠了。”林和如此感叹,吴雨笑了,他笑什么?你在笑什么?
突然,眼前又是一片漆黑,我仿佛在一个高楼的楼顶,狂风在我耳边呼啸,雨水打湿了我身上的每一处,体温渐渐降低,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向前方。高楼大厦,街上车子来来往往,一个黑影漂浮在空中,那人的模样非常熟悉,正是吴雨!他冲我笑了笑,一只手把我拉下楼顶!坠落的感觉无比真实,头脑一片空白,就这样,地面离我越来越近,感觉自己已经被黑夜吞噬了,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醒了,身上出了一身汗,睡觉时穿的睡衣紧紧贴着皮肤,不适感充满了全身,于是他脱掉了睡衣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回想了起来,只记得昨晚按照计划抓住了那群人救下了那个女生,但有一人突然暴起,向前用出了爆炸的魔法便逃跑了,我一路追上去,用石子砸断了他的脚踝,那人摔倒,但仍不死心,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刺向我,我本想打飞那小刀,但似乎没把握好力度和距离,把他的手砍了下来,那人似乎想要同归于尽,嘴里念着自爆的魔法,但我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斩断了他的喉咙阻止他继续吟唱下去。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之前与野兽死命相搏时自己从哪里来的这么强的战斗意识?即使是在前世自己也没有过任何战斗经验,昨晚的自己明明还在犹豫,身体却已经行动了,自己明明很抗拒杀人,但却像是一个杀手一样无情果断。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驱动身体用匕首捅向自己,但自己的身体却并没有任何动作,我呼唤林和,但他并没有响应,此时我无法使用之前学过的奇术,就好像自己从未用过一样,我突然走到镜子前,但自己并未想要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说话了:“我原受天启降生与世上,势必让生灵涂炭,世间众人皆死于我手,你又是谁?你是怎么和我共存于一个身体的?”我问:“你是吴雨本人?”吴雨:“名字都是别人起的,你也可以这么叫我。”我:“之前我们行动和想法基本一致所以我们没怎么察觉到对方吧。”吴雨:“我有同感。”我:“我现在理解之前林和说得像另外一个人但又是我是什么意思了。”吴雨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吴雨:“我想我们早已是一体,每次我想把你赶出去时身体都会出现异样。”我:“所以我之前做梦看到的黑影都是你在赶我出去?”吴雨再次点头,我:“你想怎么办?”吴雨:“我已经厌倦无数次重复这个故事了,我将同步你的人格,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由你来主导。”我:“什么意思?”吴雨:“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突然惊醒,林和被我吓了一跳,他问:“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啊?”我尴尬地笑着说:“做了个好奇怪的梦,给我吓醒了。”林和疑惑:“你都梦到啥了?”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记得了。林和盯着我看了好久,冷不丁说了一句:“我看你怎么比以前还要清晰了?”我疑惑了,问:“你说啥?”林和回答:“没什么。”真是奇怪,我这么想着,拉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射了进来,我喃喃道:“今天还真是个好天气啊。”阳光照在我的皮肤上,令我感到一点点刺痛,我抓紧换上衣服,洗漱完走出宿舍,一路上,微风吹拂,令我感到无比畅快,这是为什么呢?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