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寿起床换了身衣服,推开门来站在院子里打量着面前的农家小院,三间小屋周边用篱笆围起来,颇有些采菊东篱阿行啊悠然见南山的味道。可他没心思欣赏只是,抬头望天心里感叹“都十五年了。”
前世他花了无数心血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医生,从高中到大学,再从本科到博士。谁成想疯狂熬夜让他成为了穿越者大军中的一员,可想到这一世过的依旧不错便摇了摇头走进了厨房。自从受不了古代寡淡的饮食,做出几样现代小菜之后,那个老毒物非他做的菜不吃,谁让是自己的师傅呢!宠着呗。
“老头!吃饭了!”一声处于变声期的大喊打破了平静的清晨。费介趿拉着布鞋走到桌前劈手一个爆栗随口说:“欠收拾,叫师傅。”田寿揉了揉头顶憨憨道:“嘿嘿,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师傅。”
费介连眼都没抬吸溜了口粥才继续说:“臭小子,为师能传你的东西不多了,要有准备过几年可以入世了。”
也许是因为穿越的原因,田寿的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过目不忘在他这里已经不是形容词了。正所谓医毒不分家再加上前世的记忆年仅十五岁,不但能辨别各类草药还能独立治病,暗器,轻功他同样也没落下。费介的能力自不必多言天下第一老毒物可不是浪得虚名,以至于师徒二人在这方圆百里走到哪都颇受尊敬。
田寿有些为难道:“师傅我是挺想出去的,但你怎么办。谁给你养老送终啊。”
费介听到这番言语也颇有些感慨,想起那天夜里师徒二人相遇之时,又想起十年相伴,看到面前都快有自己一般高的徒弟,早些年为了闯荡江湖练就的石头心肠,也不禁荡了一下。可面上却是不显语气依旧如故:“以前跟你提过的我那师兄还记得吧。”
田寿点了下头回对:“记得,怎么啦!”
“死了,只比我大两岁。”声音依旧如故,听不出一丝情绪。
田寿愣了下,也不知在想什么,张开嘴却没说出话。
瞥了眼傻徒弟,笑了下,面上终于有了表情。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江湖险恶心肠这么软以后怎么办,让我老头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这世间之人哪有不死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没几年了!这一辈子没做啥好事,坏事倒是做了不少。暴尸荒野甚至挫骨扬灰都是我的命数,还用你这猴崽子操心。”
听到这近似遗言的言语,田寿又想到前世自己从小就是留守儿童,跟着爷爷长大,又看面前这个亦师亦父的老头二杆子脾气也顶上来蹭的一下站起来大声说:“我就不走,就给你养老送终。”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满头大汗的小伙子气喘吁吁的说:“费神医,我爹从昨晚开始上吐下泻。今早吃完饭又开始了,您快去看看吧。”师徒俩正在顶牛被突然打断谁也没动,还是田寿率先忍不住拿起脚边药箱跟着来报信的小伙飞奔而去,边跑边回头说:“我先去看看,老头你快点跟上。”
费介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把鞋提上叹了口气,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到了病人家里,田寿伸手搭脉又通过家属叙说生病过程,再结合今生前世所学,很快便判断出这名中年男子是食物中毒,正当这时费介走进来,也不与主家搭话,上来就问:“什么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