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谢恩恩那里耽误了一点时间,一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他们大多已经要结束了,就安静地又在唐千城旁边坐下,唐千城耽于浪费自己的时间,拽着他问,“怎么样?”
周和宜缓缓摇了摇头,“没事。”
谢恩恩自从去了洗手间回来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吃东西也郁郁寡欢。
谢司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
吃完后,谢恩恩叫来服务员买单,下意识就低头去拿钱包,礼貌地问道:“刷卡可以吗?”
服务员有些惊讶,刚想说话,就看到对面那个帅得天怒人怨的男人不冷不淡地看了自己一眼。
这一眼蕴含的意思很多,服务员也是个反应快的,瞬间就明白过来,比了个“ok”的手势,在谢恩恩拿出卡递给自己的时候,笑着推了回去,“谢小姐,您好,您这边已经给您免单了哦!”
谢恩恩愣了一下,很是惊讶,“啊?为什么?”
服务员笑得春风和煦,“因为最开始那个美女小姐姐的服务态度很差劲,对客人说了不该说的话,经理看到后生气了,所以决定对两位顾客买单,并且也已经解雇了之前那个服务员。”
那个服务员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已经在餐厅横行霸道很久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踢到了铁板,对这位谢小姐出言不逊,谢先生当时没说什么,但是谢小姐去洗手间的时候,谢先生直接找到了片场经理说了这件事情。
那个服务员小姐姐本来是走关系进来的,即便犯了很多错误也没有管她,但是只是谢先生一句话,就把那个服务员给炒了,可见这人的身份有多尊贵。
这样想着,她对谢恩恩的态度便越发恭敬了。
谢恩恩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你们餐厅的服务这么好的吗?就这样就全免单了?”
那也太划算了吧!
而且那个美女服务员虽然说的话是有点让人不舒服,但也没有很过分,没想到就因为一句话,说炒了就炒了,这片场果然财大气粗啊!
莫名其妙吃了一顿霸王餐,谢恩恩回家路上心情就好了不少,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还忍不住哼了哼小曲。
谢司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按下了电梯按钮,见身后进来一群搬家工人,将她往里拉了拉,挡在了她面前。
谢恩恩这才发现这些搬家工人,好奇地问了一句,“是有人要住进来吗?”
“是啊!”工人很礼貌,见谢恩恩问他,便笑着回答了,“这里的楼盘很高档,也只有那种很有钱的有钱人才买得起了。”
谢恩恩笑着说:“也还好,勉强付了首付之后就轻松了,分期之后其实跟外面的房子差不了多少钱,而且这里都没什么人买,应该行情不好,以后房价可能还会降。”
那个工人闻言有些晦涩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这个小姐口中的“还好”跟他们穷人口中的还好不是一个概念,还是说她真的这么天真,觉得这里没人买房价就会降。
这种楼盘一般都是抢手货,没人买不是因为贵,而是因为有人压着不让买。
电梯门打开,搬家工人打了招呼之后就出去了,谢恩恩按下关门键,嘟囔了一句,“新邻居离我们楼层挺近的嘛……”
两人回到家里,谢恩恩就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质地松软舒服的家居服,把自己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打开电视,选了一部老片子电影看了起来。
她看得全神贯注,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感到放松,渐渐让自己融入到电影的氛围里去。
这部片子叫《罗马假日》,很经典,奥黛丽赫本在里面美得不像真人,黑白的画质莫名有一种永恒停留的质感。
她在层层叠叠的沙发陷落和古典的背景音乐中终于找到了心中的平和,然后身后忽然一暖,紧接着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谢司也刚刚洗完,纯黑的发丝上还有水滴,顺着他曲线完美的脖颈,缓缓滴落在谢恩恩的脖颈上。
她觉得有些痒,忍不住躲了一下,眼睛还看着屏幕,伸手往后摸了摸男人还没干的头发,勉强坐直了身子,“快去把头发吹干!”
谢司纹丝未动,反而将怀里的小女人抱得更紧,冰冷的唇贴在她脖子淡青的血管上,低哑着声音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告诉我,嗯?”
谢恩恩听着他温柔的嗓音,竟然真的觉得委屈起来。
她还以为谢司只是又想要了,没想到却是看出了她的伪装,知道她不高兴,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她放松地躺在男人怀里,终于露出了有些疲惫的眉眼,轻声道:“司,你说,这世上是不是脚踏实地的人总吃亏?走捷径的坏人却经常有个好结局?”
谢司揉了揉她的头发,“这话我没办法回答,生活不是二进制,不是简单的0和1就能概括,你说的情况的确存在,且概率不小,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存在也很多,道德从来都是约束自己的准则,更多的时候,我们对现状无力,但能做到自己问心无愧。”
谢恩恩沉默了很久,才扬起了笑脸,“你居然会说这么长的一段话?我以为像你这样的性格顶多就是干巴巴地敷衍我几句,没想到竟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谢司也笑了,在她耳尖上轻轻抿了一口,“互联网里有很大的学问,因为有足够内涵,所以才沉默寡言。”
“你也太自恋了!”谢恩恩忍不住打了他一下,笑着说:“哪有你这么拐着弯夸自己的?”
“我一向坦诚,实事求是罢了。”
“……”
经过这么一闹,谢恩恩心里虽然还是不甘心,但倒也想开了很多。
是啊,道德和素质从来都是约束自身的,我们只能管好自己。
她靠在男人怀里,他身上总是有一种清冽寡淡的香味,像是雪松木的基调,带着雨后光回的甘冽,又像是夹着沙尘的清新海洋调,总之是种很特殊又很有格调的气味。
“你是不是喷了香水啊?”她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谢司闻言低头闻了闻自己,“没有,我身上有味道?”
谢恩恩用力地吸了口气,肯定地点了点头,“有味道,还是很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