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嗷!”
鼠妖胖咕咕嘶叫着,肥硕的身子挤出石门,迎面正碰到聂伤。
“快停下”
聂伤却不躲避,立好了马步挡在门前,一把揪住它顶上皮毛,双手向下用力,将鼠头猛地按在地上。
“吱!吱吱吱!”
鼠妖的脑袋仿佛被泰山压顶,分毫动弹不得,惨叫连连。
它的身子拼命扭动,后爪在地面上挠出一道道抓痕,前爪用力前伸,来抓头前的聂伤。
“胖咕咕,冷静!”
聂伤腾出一只手来,不断将挠来的爪子打掉,口中大喝,希望能将此妖唤醒。
“吱吱吱!嗷嗷!吱吱吱!”
可是胖咕咕眼中一片迷乱,神情癫狂,显然已经失去了灵智,只余动物本性,疯狂的尖叫抓挠。
聂伤一只手应付不过来,干脆揪住它嘴边的一根肉须,用力往下拽。
肉须的痛觉神经异常敏感,胖咕咕一下就像被牵住鼻子的牤牛一样,痛嚎一声,乖乖低下头来,挣扎也无力了许多。
聂伤缓过劲来,控制住鼠妖,自语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它怎么会醒来?
抬头一看,室内众人还在呆滞之中,不禁怒喝:“发什么愣,快想办法啊!”
“哦!哦哦!”
虬丁的两位助手反应过来,急忙跑了过来,捡起拖在地上的肚肠,就要往胖咕咕肚子里塞,却被鼠妖抓挠着不敢靠近。
“犊,你是怎么搞得?”
大史从门边看到犊也睁开了眼,对着他大吼:“不想你的侍兽死,就赶紧让它睡觉!”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犊扶着墙艰难的站了起来,满头大汗道:“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出现,然后就和胖咕咕失去了联系,直到现在都感应不到它!”
几位巫师一下明白了原因,都看向拘土氏。
虬丁说道:“拘土神尊,应该是你灌输的神力打断了他们的灵魂连接。你察觉到什么了吗?”
拘土氏正在擦身上的血迹,头也不抬的说道:“大概是吧。我也感觉到他们两个的灵魂连接在土虬角神力的冲击下消散了。”
“你知道?为什么不及时停止?”
大史怒道:“你这糊涂矮子,把鼠妖害死了!”
拘土氏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只管给它灌输神力,其他不干我的事。”
“另外我警告你这糟老头子,虽然侯主让我服从你,但也不说明你就可以对我无礼。再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我就把你封到土棺材里,让你提前尝尝入土的滋味。”
“嗬!我正想尝尝呐,来吧!”
大史须发贲张,瞠目大喝,撸起袖子就要争吵。
“都闭嘴!”
聂伤大喝一声,双手按紧鼠头,怒道:“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快想办法,它快要死了!”
“哼!”
拘土氏和大史都哼了一声,各自转过头去。
前者就像没事一样,靠着石桌表情无聊的咬指甲,后者则皱眉苦思。
聂伤见一屋子人都无计可施,怒喝道:“先把它的肚子缝上再说!拘土氏,你绑住它的四肢,再把它翻过来按住!”
“我又不是杀猪的!”
拘土氏抱怨了一句,头上尖角褐光闪动,地上的血液混着泥土,变成了泥蛇游了过去,将胖咕咕的四脚两两捆住。
然后又走了过去,拽住鼠妖粗短的双腿,对虬丁叫道:“喂,蛇巫,还不快来干活!事先说好了,它的矢尿要是喷出来,我就立刻放手。”
聂伤和他将鼠妖牢牢制住,虬丁三人总算有了机会。小心的靠到跟前,将肚肠清洗干净,都塞了回去,然后又用锥子和麻线缝住伤口。
“呼!终于收好了!”
聂伤呼出一口浊气,感应了一下胖咕咕的气息,说道:“它的血气不是很虚弱,一时半会死不了。但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不停挣扎会把伤口挣裂的。接下来该怎么办?”
虬丁退到一边,擦着手上的血,说道:“还得在蛊虫上想办法。鼠妖和主人的联系是通过蛊虫进行的,蛊虫可能受到了神力的影响,导致失去了沟通之力。”
“对,我也是怎么认为的。”
大史发声说道:“心念联系中断,肯定是蛊虫出了问题,这个很容易判断。”
“关键在于,蛊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受惊了,还是昏迷了过去,更恶劣的情况,它也可能死了!必须先确定蛊虫的情况,然后再决定如何做。”
“嗯。”
虬丁点点头,问犊:“你的王蛄情况如何?”
犊摸着额头的大包,闭目感应了一下,说道:“王蛄确实受惊了,很恐惧,不愿意放出神思来,要强迫它才行。不过没有受伤,身体很正常。”
虬丁又看向胖咕咕,为难道:“鼠妖神智不清,无法询问,也不能查看它头颅内的仆蛄。侯主,你可能探查一下它脑中情况?”
“这个简单。”
聂伤用一只手把胖咕咕的口条抓牢实了,腾出一只手掌按在鼠妖顶门的鼓包上,发动玄鸟感应,对此鼠大脑进行扫描。
玄鸟感应对活物和血气十分敏锐,很快就发现寄生在鼠妖头颅内的蛊虫。
他仔细感应了一会,说道:“鼠妖的脑子,似乎在发生某种蜕变,那蛊虫跟着一起变化,没有放出神思来。”
“发生了蜕变?它的血脉难道在变异吗?”
虬丁面露疑色,略一沉吟,道:“侯主,你能否感应出,在它体内发生变化的,是哪种血脉?”
“好,我试试。”
聂伤用玄鸟感应扫描鼠妖全身,很快就发现了一种熟悉的气味,脱口叫道:“是邪神!”
玄鸟本身就有邪神血脉,肯定不会认错,绝对是邪神气息!
“竟然是邪神血脉!”
虬丁很是意外,自语道:“胖咕咕吃下的那只食龙子体内,邪神血脉含量极微,龙脉才是主要血脉,为何会是邪神血脉被激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