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亲信鼓起了勇气,询问道。
“那是自然!”还不等王之仁回答另外一名亲信开口道:
“八旗天兵谁人能敌?要是咱们不镇压浙东的刁民,来日大清就要镇压我们!”
一时间王之仁的亲信分为两派。
一派不愿意镇压浙东的父老乡亲。
一派则摄于满清的兵威感到大事难成,不愿意与咱大清敌对。
两派左一言,右一语。
听得王之仁心中烦闷不已。
“够了!”王之仁虎目一扫,瞪了自己的亲信们一眼。
眼见王之仁发怒,一众亲信这下停止了争吵。
“去弄一口棺材,给他缝好尸首,好生安葬!”
王之仁缓缓开口,看着陈潜夫的人头长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想剃发侍奉鞑子,可是八旗兵已经逞凶几十年了。
更何况现在大半天下都已经落入满清之手。
华北、山东、中原、三晋、陕甘、荆襄、江南!
满清区区一年时间便打下了这么多地方。
只待明年一举,说不定整个天下就归了满清了!
在这种情况下王之仁要是跳出去那岂不是螳臂当车吗?
洪承畴这些人都打不过的鞑子,他王之仁又怎么打得过!
可是……
“这大好的头发怎么能剃了呢?”
王之仁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
他虽然已经降清可是还未曾剃发。
绿营兵有很多这样的将领。
甚至贺珍拖拖拉拉直到反正的时候汉中的满清官员都没能剃了他的发。
咱大清的官员对老百姓那自然是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
可是面对拥兵自重的绿营将领却是不敢过于逼迫。
虽然浙东这种情况,现在更是没人敢逼王之仁剃发。
可是还待在满清,王之仁的头发是早晚保不住的!
一想到自己留着一根鼠尾巴的样子王之仁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在现在这个时代虽然没有确切的民族主义。
可是华夷之辩却是深入人心的。
王之仁只知道汉人,却不太懂什么是汉族。
可是他却是知道如果剃了发真当了鞑子。
那可是对不起祖宗的!
所以他心中一直非常犹豫。
一方面他惧怕八旗兵,惧怕满清。
一方面又不愿意剃发。
之前在陈潜夫的辱骂下,王之仁一怒之下砍了他。
可是到了现在王之仁心里的气消了。
心中却隐隐约约有了一丝后悔。
在两难的选择中,王之仁辗转反侧度过了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