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命离开清曜司后,先去了一趟刘员外的家。
和刘员外相识的陈执通表示会为他说明情况,毕竟范屠伤基本算是他一人斩下的,那份悬赏自然也应当给他。
沈命刚一推开门,便看到了用布裹住头上伤口的宋渝途,正靠在门边的座椅上休息。
宋渝途看见沈命进来,站起了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迟迟开不了口。
稍微隔了一会,他才略显扭捏地说道:“今夜之事......我已经清楚了。”
“哦,那你醒的还挺快,比那个假村长强,他现在关进牢里了还是昏着的呢。”沈命随口答道。
宋渝途朝沈命拱了拱手,“今夜.....感谢阁下相助,之前若是有冒犯之举,还望见谅。”
“没什么,我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沈命对于宋渝途这个人意见倒是不大,他只是单纯的有点蠢而已,论坏还完全谈不上。
沈命望着宋渝途腰间的酒葫芦,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酒喝的多,帮我看看这几坛酒品相如何?”
说罢,沈命拍了拍被他用布匹包裹住的血肉囊包,将范屠伤放在里面的几坛酒给摆了出来。
一时间,飘扬的酒香荡于屋内,宋渝途的眼睛都直了。
“三坛瑞露,一坛血霞,一坛欢伯,这这这......您是从哪得到这些宝贝的?”
“宝贝?这几坛酒很珍贵吗?”沈命问道。
“可遇不可求,瑞露酒香世间罕有,其酿法失传己久,可以说喝一坛就少一坛,每一坛都足以卖出百两银子的高价。”宋渝途直勾勾地望着被灵气封存的瑞露酒,好悬口水没流出来。
“沈兄弟,这几坛瑞露酒.....能卖给我吗,我出三百两银子。”
沈命望着对方真挚的眼神,确认对方没说什么假话或是压价,于是适当抬了抬价,“四百两银子。”
“成交!”宋渝途生怕沈命反悔似地说道。
宋渝途将四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交到了沈命手中,然后将那三坛瑞露酒收进了自己的储物道具中。
沈命继续问道:“那这一坛血霞和这一坛欢伯又是什么酒,比的上刚才的瑞露吗?”
“都是一等一的好酒,只是功效不同罢了,瑞露是精酿的美酒,香醇无比。”
“血霞酒则是用珍兽天霞鹰的血搭配几十种药材酿造出的药酒,由锻骨壮体之效,若是沈兄兼修了飞鹤养胎法的话,此酒的效用可不比猛禽之血低多少。”
沈命疑惑道:“你应该修的是飞鹤养胎法吧,既然这血霞酒如此有用,你为何只买瑞露酒呢?”
宋渝途撇了撇嘴,“血霞酒是药酒,味道偏苦,没有瑞露好喝,我嘴馋,就爱喝点酱香的酒,血霞虽然珍贵,但对不上我的胃口。”
“好吧,那这欢伯酒又有何功效?”
望着尚未开封的欢伯酒,宋渝途的脸上映出了一丝绯红,“这个.....我有点不太好开口,总而言之嘛.....”
就在这时,陈执通和刘员外从另外一边的门中走了出来。
沈命见主家来了把地上的酒收了起来,宋渝途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刘员外刚一见到沈命,便立即走到了他的身前,拉住了沈命的衣?,失声痛哭了起来。
“执通把事情都跟我说了,谢谢您.....杀了那个六圣教的畜生。”
“如果没有您的话,恐怕我今生都没有报此血仇的机会了。”
沈命望着这个失去了女儿的父亲,此时的他也不知如何进行合适的劝慰,只得开口说了一句。
“刘员外,节哀。”
绿藤村的案件虽然结束了,但无论是对于刘员外一家还是对于因化血散而死的病患来说,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了。
.........
宫寂望着窗边亮如白昼的繁华夜景,阵阵的喧闹传入房间,他的心思却格外沉重。
“穿心也死了。”
感知着元胎内那若有若无的联系逐渐远去,宫寂的神色变得有些僵硬。
背着黑伞的少年面带笑意的望着宫寂,他坐在宫寂的对面,缓言道:“宫掌柜,怎么入了宝船的洞天后,你的脸色反而变差了不少,是最近囤的货赔了吗?”
宫寂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只是皱着眉头,略显烦躁地说道:“东家这回集结了这么多人,大部分南幽的掌柜都过来了,甚至还有几位北玄的掌柜。”
“我们这帮人早早的聚集在这里,也不知祂老人家何时才能现身。”
少年倒是显得格外平静,“宫掌柜先别着急吗,亥时还没到,客人们的灵傀还未停止行动,东家自然不可能这么快来。”
沿着二人所在的高楼房间向下方望去,是一处繁华堪比都城的集市。
地宝天材、诡物法宝、珍丹灵兽、等等在外界可遇不可求的奇珍异宝琳琅满目的排列在一个个摊位中。
只是这些摊位的老板和准备购置物品的客人身上都存在着明显的机械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