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皇宫里,一桌桌流水宴席早已摆上,且不说那一碟碟精致可爱的小点心,光那杯中的酒香就够吸引人了。更别提往来的宫人还一盘盘地往桌上摆菜,或羹或汤,一派热火场面。
酒菜已上,赴宴的大臣携着家眷也陆续到了。
一旁,那些大家公子聚在一起,聊起些趣事来。
“韵华,你今日怎的这么晚?”一个公子见苏韵华远离人群,独自拿着酒杯在一边独酌,有意拉拢。
未开宴而先喝酒,这本是不敬,由他做来只觉自然无比,没有不适之感。苏韵华正兀自沉思:他新做的衣裳不知被谁给毁了,害他费了好大功夫才又赶制出新的。可恶,究竟是谁?
思及此,他隐晦地看了一眼聚在一起聊得正开心的那几人,大概就是其中一个了吧?他正想着,突然听了此问,只淡淡答了句:“恰有些事,多耽搁了些时候,有劳你挂心。”
“你管他做什么,人家心里可有数呢,这不,巴上了玉世女不算,这三年又不知勾上了几个人呢!”
一个穿着藏青色衣衫的公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原是吏部尚书之子,平素最看不惯苏韵华这京城第一公子。不过假作清高罢了,偏京中那些世家女就吃这一套,得了个第一之名。大家都是一样的人,谁也强不过谁去,偏他最会装。
这人,也在那几人之中。周围公子们听了这话,却没一个帮他说话的,显然对他意见不小。
苏韵华微眯了眯眼,你最好别给我逮到,否则……他转过头,瞧见一抹杏色,心下有了定计。
“你怎的这般说话?我不过与她们意趣相合,关系好些罢了。”说着眼圈微红,竟像要落下泪来。
早见惯他这手段,那尚书公子心道不好,果然见身后七皇女突然走出来,一把推开她,怒斥:“韵华如此人物,竟被你如此诋毁!”
这人,这人!这手段不知用了多少次,却次次都被他得逞!这个虚伪的小人!尚书公子被误会,却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看不惯归看不惯,谁还愿意为他出头不成?
玉清辞在武将席里一人自饮自酌,她没去专为玉家人备的席位,那里离女皇太近,不自由,却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出戏。
果然凡事要跳出来才能看个清楚,以往她大概也是那被蒙蔽的人,今日从头看到尾,果然装可怜是个极重要的手段,总有人因此为你抱不平。如此看来,被他放弃倒是件好事了。
“你怎的一人在此喝闷酒?”楚潇突然走了过来,见她一直盯着苏韵华看,又笑着说:“今日可看清他了。”
“我从未想过他是这样的人。”玉清辞一脸复杂,又喝了一大口酒。
“你先时是当局者迷了,不过,今晚你可瞧好了,有好戏看呢。”楚潇扑哧笑了,突然看向苏韵华那边,眼中满是兴味。
“你做了什么?”玉清辞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忧,毕竟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虽然他不似自己心中所想,却也不希望他出事。
“没什么大事,你看着就好。”楚潇只随口应了句,并没有回答她。
“别太过火。”玉清辞见阻拦不了她,提醒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