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透明化带来的错觉，是真实的岩浆。

那一抹绚丽的色彩似乎带走了所有热量，融化的岩石很快冷却，感觉不到丝毫热意。

都过去了？

渐渐的，白光不再穿透血肉，入先前一般，但是白光的变化并未停止，愈发暗淡，直至整个山洞都陷入黑暗。

没有一点光亮，什么也看不见。

苏服白倒是很适应，很安心，此刻他是自由的，不会因为随意的一瞥失去生命。白光明亮时，他不仅要注意自己的举动，还有留意别人的举动。

“苏师弟……”

他释然地笑，“没事了，方师兄你真有本事，印记派不上用场，凭一张嘴几句话就化解了所有危机。”

“真，真的？你真能看见？”

方舀也不是质疑，只是欣喜来的太突然，想要高兴又怕迎来更深的绝望。

“看不见……白光完全消失，山洞里漆黑一片，别说我只是双眼健全，就是再长一双眼睛也看不见。”

片刻的停顿是苏服白的玩笑，却将方舀吓得不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喜极而泣，都顾不上埋怨他。

“太好了，终于不用死了。俗话说衣锦还乡，我才回去几趟，还没有炫耀够呢，就这么死了也太憋屈。”

“虽说这一身烂皮肉不好看，也比死了强。”

“怎么，看不见了？”

前方传来喃喃的低语，很虚弱的样子。

是陈启文的声音，他的语调很正常。

“睡醒了，你能不能想起昏迷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突兀的声音将陈启文吓出一身冷汗。

“苏神官！”

“……我记得，我在跟自己说话，好像我身体里还有一个人……”

回忆，颤抖。

“记不清当时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很害怕，再后来，眼睛，眼睛被捏爆了。”

呢喃的语调渐渐微弱，恐惧。

两双眼睛交在他手中，其中一双便是苏神官的。

掌心存留些许粘稠的感觉，提醒陈启文自己的回忆都是真实的，也让他更加恐惧。

这位苏神官可是随心所欲的人，不讲情不讲理更不讲法，自己捏爆了他的一双眼睛，恐怕是活不成了。

“继续说！”

苏服白想了解更多关于神国的消息，或许剥离神骨是个不错的选择，宣医师一定愿意为自己做这个“手术”。

可惜陈启文能回忆起来的不多，勉强想起走出了石室，再然后便没有丝毫记忆。

仅凭目前了解的这些，他可不敢去找宣医师做“手术”，神骨与神国是否存在必然的关联，亦或是只有吉量神骨才是如此？

他对如影随形的虚幻感极其厌恶，然而虚幻感只是让他对所有事情提不起兴致，心里空荡荡，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克服的。

神骨带来的呓语却是会主动的伤害他，而且无法克服，若不是日记发生古怪的变化，几次三番的救他，苏服白早已是冰冷的尸体。

不能贸然尝试“手术”，但也要为此提前做准备。

他可以和宣医师合作，无论是“手术”本身还是之前的准备，对神国的摸索，对方必然都是愿意的，两人有共同的利益需求。

“或许徐明哲会知道的更多些，他被‘附身’的时间应该更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