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转瞬之间就变得群魔乱舞的城池,或者说是废墟,别说是西玄域一群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家伙,就算是阵老在场也会大呼“不可能”,蝶回这一招完全是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依靠疯狂对周围的一切事物注入生机再配合她生命灵根独有的性质,甚至相当于完成一次启灵,这就导致这座城市里几乎一切东西都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了万年的修行,其中甚至还包括了本来根本无法修行的桌椅砖石,这就导致了虽然这些新生的妖族完全无法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完全将手持导弹发射按钮的婴儿的状态发挥得淋漓尽致,但由于这群妖族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经验,其实在一开始,要是集结在一起的属实尊境修士能够发挥正常水准,把数量比他们多了近一倍的新生妖族压制下去并非难事,但关键是除了蝶回,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崩溃的,一瞬间他们构建了下至数十年,上至数千年的世界观完全崩塌了,别说将实力正常发挥出来,能稳住阵脚不直接逃跑的都已经算不错的了,而其中最失态的同样也是那群尊境,活得太久了,但偏偏大多数时候还蜗居在西玄域这个可以说是整个战龙大陆最弱的一个玄域里,养成了“当今世界什么东西我没见过”的心理模式,看到这一幕直接道心破碎的都有不下一半,这还打个毛线啊,撤吧。
“撤……都撤不下去了……”盟主看着四散奔逃的尊境修士,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清楚,这个联盟,将不复存在了,招人的时候,其实已经不少人有怨言了,但苦于没有其他办法,只要还想在盟里呆着享受福利,当务之急就是用一切可能的办法将瘟疫的问题解决,哪怕手段不光彩也可以捏着鼻子认了,但如今,不用想了,来的人基本上是九死一生,活着冲出去也基本废了,这时候就别说向心力的问题了,单单是那个因为宗规有精神洁癖被一直针对的大宗门诚信阁的报复,哪怕对方不报复,只是抛出橄榄枝,整个联盟都会土崩瓦解。
但就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一个略显稚嫩的清脆声音,登时让他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打扰了天宁哥哥的布局不说,连我的布局都想打扰,难道不知道这一次修士给凡人治疗瘟疫是医道的一次历史性的尝试吗,要是真的有效,那我以后就不用四处求人给我治了,以我修士的地位,到凡人的地方说给谁治就给谁治,连反抗都不会有,只要不治死了对我来讲一点后遗症都不会有,反正凡人中治死人的庸医有都是,你说是不是啊,亲爱的盟主先生?”
蝶回本来还想去指挥一下这些几乎把自己当作母亲的妖族,但看到这几乎一面倒的屠杀的状况,便熄了这个心思,转而向着已经孤身一人的盟主走来,而说的也是蝶回的心里话,她早就不是刚开始那个对于杀生于心不忍的小女孩了,她现在见过了太多的生死之后她早已经到了对于任何人的生死都漠不关心的地步,救人,是她的修炼,必要的时候杀人对她则跟碾死一只小时候最讨厌的蚊子没什么区别,当然,现在基本没有什么生物敢吸她的血了,因为哪怕是对于六阶妖兽,一小口就会把自己撑爆,而这两年,蝶回流浪于各个小城市与凡人聚落之间,这些地方几乎是时时刻刻都会有人不可避免地死亡,看多了这些,将最后一点恻隐之心也放下了,因为她救不了所有人,而救人本身就是她的修行方式,她没有必要去做什么自我感动,于是对于资源从来没有要求的蝶回自然将修炼放在了首位,自然行事与姚天宁这种研究疯子越来越贴近,而姚天宁还有荆明制衡,姚天宁对于荆明是非常在意的,毕竟这是他眼中星魂帮唯一的出路,出手自然要把握分寸,以免寒了荆明的心,当然,即便姚天宁真的放飞自我,荆明也未必会怎么样,因为他太了解姚天宁了,某种程度上比蝶回还要了解,因为姚天宁由于属性冲突的关系不敢与蝶回交流太多修行问题,但面对荆明则没有这个顾虑,而反观蝶回,唯一在意的人是行事本身就邪大于正的姚天宁,姚天宁会管她的行事风格就怪了,所以当初荆明与刘赢在王境的时候就说过了,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平时行事令人感觉如春风拂面的蝶回其实是蝶大魔王,真出手的时候是不会在乎一切的。
“原来是一个医师弄出来的阵仗啊,他们死了就死了,只要把你抓去,我的宗门就不会有事,而别的宗门如何,跟如今的我已经没关系了,等到瘟疫过去,我就能跟那个什劳子诚信阁二分西玄域建立起属于自己的霸主级宗门,你说是不是啊,小姑娘,不要反抗哦,老子可是尊境七重,可不是你这个区区帝境初期的小娃娃能够抵挡得了的,要是我把你弄疼里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啊!”
看着此时狞笑着的几近癫狂的盟主,蝶回轻叹一声:“恶心死了,本身就是个智障兼弱鸡,还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这种小地方是真出不了能跟战龙天宗里的人相提并论的家伙呢,连聊聊天都费劲,无趣,无趣,又老又恶心还无趣的家伙,怎么配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