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多，也就800文。”闻言商辅老板面带微笑的报价，还不忘介绍这本书的来历，“‘以观天下’天山之主洛倾权的著作，但已初其余六国列为禁书了。”

‘洛倾权？没听过，应该不是周国人。’顾锦书心中思索，手上也不忘取出一两银子放置在推车上，而后转身离去，“不用找了。”

“谢谢，谢谢，有空常来。”看着离去的顾锦书，店家拿起银子拱手。

走在街道上，看热闹的集市，顾锦书思索了片刻便决定去城外看看。

向城门口走去的顾锦书发现这条路上的人烟稀少先前热闹的景象大相径庭。

顾锦书欲从城口出去却初旁边的士兵拦住了，几名守兵将长戈横在他身前，为首的开口道：“无令牌者不得进出。”

顾锦书见此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还是拿出了一枚令牌。

见到令牌后守兵大声道：“放行。”

来到城外，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由泥土茅草所搭建的简陋住所，它们依托在高大耸立的城墙边。

如此之大的反差让顾锦书略微有些恍惚，他停在原地反复的回头张望着城内城外的景像，他的心中有些迟疑和不知所措。

驻足了一会儿，顾锦书还是向前走去，他想看看这城外是不是都这般田地。

他走过泥泞的小道，在由泥土茅草混合堆砌的房屋之下看见了一群妇人，她们面黄肌瘦，浑身沾满了泥土和污垢。

在她们那呆滞而又空洞的眼神中顾锦书的看不出一点生机，她们就如同那行尸走肉一般，重复着自己手中的农活。

顾锦书缓缓走向人群，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身着锦衣玉袍的他，引起了妇人们的骚动，她们先是面带惊慌的退步，可在确认了顾锦书并无恶意后又纷纷围拢过来，眼神中流露渴望与向往，口中重复着，“大人行行好吧。”

看着神色空洞的她们，顾锦书欲言又止，随后拿出了先前在城内购买的食物，分发给围上前的人们。

在接过食物后，她们无不是眼含泪光的俯身跪拜，口中重复着谢谢二字。

看着四周瘦弱的人们因为一点吃食便反复向自己跪拜道谢，顾锦书神色凝重。他从未想过，这个世上会有人因为一点吃食，就对其这般跪拜。

透过人群的缝隙，他的目光落向了人群中衣不蔽体的孩童，瘦骨嶙峋的身影。

顾锦书心中一紧，他想到，国都城下尚且如此，那周国的千万百姓呢？可否比之更甚？他突然间想起了先生教书时所谈到的那句话，‘易子而食’，内心颤动，一时呆愣在原地。

看着眼前的景像顾锦书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见闻，城中的人们衣装华贵，侯服玉食地笑谈风声，而城外的人们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一种莫名的无力和愤怒，他不知为何城内城外会有这般差距，也不知应该去质疑谁，打倒谁？

年仅十四的顾锦书呆呆的看着跪在他面前对他反复磕头道谢的人群。

不知过了多久缓过神来的顾锦书，从身上拿出了剩下的一些银两，放在地上随后飞速的逃离了拥挤的人群。

直到顾锦书背影彻底消失，磕头跪拜人群赶忙起身，跑向躺在地上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