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观对于他的目光,也不在乎,从腰上摘下刀,直接扔给朱敕,道:“看可以,你的树枝呢?”
朱敕伸手接刀,只觉入手份量颇重,差不多得有三四十斤,便小小地吃了一惊。
沥血牙四尺多长,也才二十斤左右模样,这把腰刀才三尺六左右,居然这么重?
难道是因为它是二阶凶器的原因?
“请教京观大哥,凶器的等阶是怎么分的?”
“凶器呀,分阶很简单,凶器里的杀意越重,施展杀法时影响的人越多,威能也越强。
一般一阶凶器施展杀法最多能影响五个八阶,二十个九阶。
咱这把【京观】,施展杀法能影响一个七阶,十个八阶,五十个九阶!”
京观对于这把自己培养出来的凶器,极为骄傲,跟朱敕说完二阶凶器强在哪还有点意犹未尽。
又继续道:“所有凶器,在使用时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先前主人意志烙印影响,做一些他们喜欢干的事。
就比如我这把【京观】,杀了人之后就想把他们的脑袋筑成京观,每筑成一座京观,这把凶器的威力就提升一分。”
京观说的这个事,朱敕之前就听说过,先前得到那柄沥血牙,拿起来总有给自己放点血的冲动,也是这个原因。
但是他更关心在意的是,京观是怎么把这柄刀培养成凶器的?
他故意顺着京观的话头,吹捧了他几句,想听听京观是如何培养的凶器,可是这家伙听了吹捧却不上钩。
反倒催促朱敕把树枝拿出来给他看。
恰好马盈盈这时身上套了一件尸王的衣服,拿着两根树枝走过来。
京观看到两根树枝,便笑了:“你小子很上道嘛,果然给哥哥带了一份。”
马盈盈听了可不乐意了,“你发什么梦,这是我圣教圣物,岂能沦到你来染指。”
“小姑娘少唬我。”京观不以为意,“他已经跟我打赌,如果输给我,树枝就是我的。
嘿!也没说几根树枝,咱要说这两根树枝都是咱的,那都没毛病。
不过咱也不贪,只要一根就足够了。”
“你倒是个讲究人。”
马盈盈也是一笑,撇过脸对朱敕道:“朱教主,你要是弄丢本教圣物,本圣女就只能带走另一根圣物,替你保管了。”
“好哇,我还没输,你们俩个就合谋分赃了。
那京观大哥,咱们就不罗索了,请吧。”
朱敕抬手把刀扔回给京观,紧跟着周身阳煞呼地一下爆发,腾起寻丈高的赤焰。
京观伸手抓刀,猝不及防,就觉得自己面前突然有一座洪炉的闸门大开,难以估量的高温席卷扑来,燎得他头脸上的毛发都焦了。
而他的手才抓到刀柄上,便像抓在烧红的铁条上一样。
嗤!
手掌被烧得青烟直冒,发出焦糊的味道。
“你个混帐敢阴老子!”京观暴怒。
他好意借刀给这小子看,这小子竟然在他刀上动手脚,若不是他老于江湖,手上早就布着内息,化解掉刀身上凝聚的极阳真息,刚刚这下整只手就给废了!
呛!
拔刀出鞘,刀身果然赤红如炭!
真踏妈的好!
老子就趁热,砍你个痛快!
京观意态癫狂,整张脸刹那爬满青黑色的血管,形同恶鬼。
刀上骤然腾起两尺多长的腥红的刀气,紧跟着刀气崩散化为亿万点腥红,似大漠狂沙糊向朱敕。
风沙障目仅是前奏,旋即一抹苍凉孤绝的刀光,自下而上,如同烽火狼烟,直将黄沙弥漫的天与地一分为二!
九尺外,朱敕迎着扑面血雨狂沙,身上的衣衫鼓荡翻涌,沸沸腾腾。
双手在胸前正反抱架,如同拢住一个大球。
周身沸腾的极阳真息化为无数赤红的落叶,尽数凝聚在他两掌中间,坍缩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