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哥,漆久已经答应了,如果办不到,他当面就会拒绝的,放心。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提这么个要求”
何孟子摸着头憨笑了几声,随后倒是洒脱的说道:
“我儿豁吗,夭子,你那天在澡堂子为了救我,挨那顿毒打,我是记心头了的,这分钟我是真把你当兄弟,你放心,二回哪个欺负你,我第一个喊锤子”
“孟哥,别闹,我那不是什么忙都没帮上吗,还把自己搭上去了,要说真帮了忙的还得是我老乡张武海”,闻言我尴尬的回道
何孟子倒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严肃的分析了起来:
“不是这个道理,张武海帮了我,这点我记到心头了,但是他那个身板,人家还是有自信能够自保的,我欠他一个人情。你夭子不一样,你这个身板那种情况下都敢上,说明你是把我当兄弟了的”
何孟子这大大方方的性格倒是很让人舒服,没什么弯弯绕绕的,有什么说什么,我甚至怀疑他根本不会说谎话。不过刚才何孟子提的补偿,倒不失为一个好事,不管怎么说,有何孟子的帮衬和他叔叔的照顾,以后的部队生涯会好很多。
下午兵站组织了一次欢送和总结大会,所有人都参加了,当然,我和何孟子这两个病号也去了。
“各位同志、战友,为期15天的适应性训练,在场的各位都表现的相当不错,说明你们有决心也有毅力能够担当起保家卫国的重任,那么我在这里仅代表............................................”
站在人群中,听着台上的王之慷慨激昂的致词,我不断观察着台上站着的一众排长和首长,在那一群人中我一眼就看到了皮肤黝黑,身型瘦小但双眼有神的牧之排长,他跨立在人群之中,正视前方。
上次澡堂事件之后,牧之排长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仅仅是第二天配合督查们接受了一天的调查,第三天就继续正常训练手下的人,当时我还很奇怪,按理说就算江钟那些人是挑起祸端的主要人,但是牧排动手伤人,且下手相当的狠,按照规章制度,他也会受到一定处罚才对。但是后来我听说,当时那件事被传到了牧之排长原先的单位,当他的老领导知道此事后,仅仅是打电话批评了一顿牧之排长,然后就没了下文,看来那位首长是个护犊子的人。
总结大会结束后,大家就开始自由活动,一些这些天来感情较好的人互相聚在一起聊着天吹着牛,我则跟着何孟子回到宿舍整理起自己的东西,宿舍其他人除了江钟被遣送回去了以外,都聚在宿舍内,他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蒲飞林和高幸倒是热情的过来帮我们整理起来。
其实整个宿舍除了何孟子和漆久给我留下印象的只有张武海和蒲飞林,至于其他人.....说实话,我不熟。
明天宿舍的一众人就要各奔东西,去追寻自己的路途,今晚难免聚在一起畅聊许久,当整个宿舍的人都睡了以后,我也躺在床上,不断酝酿着睡意,当困意袭来,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接下来的
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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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桥头等着女友,这是每天的日常。自从和她在一起后,每天早上我都会在这里等着,和她一起去吃碗面随后上学,今天也不例外。只是这次有些许不同,我看着桥下湍急的河流,心里不断思索着,看来漆久给的那个东西真的有效果,我现在清醒的出现在了梦境里,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上次那个梦中。
在原地站着出神许久,只听一旁‘嘿!’的一声,吓我一跳,我转头看到马萧庆嬉笑的凑到我的耳边,今天的她穿了一件黑色卫衣,灰色的休闲裤,和一双小白鞋,依旧扎着马尾,见我被吓到了,捂着嘴漏出了灿烂的笑声。
在现实中,她已经和我分手,虽然才过去了三个多月,但是再次有意识的见到她,而不是单纯的从梦中醒来回忆,心里还是颇有些五味陈杂。
说起来造成分手的局面,只怪我自己坚持要入伍,她是单亲家庭,从小就被妈妈养大,心思很敏感,我和她在一起一年多,感情一直很好,从来没有吵过架,她也一直很依赖我,我不经商量就决定参军,这让她确实有点难以接受。最主要的是,她的妈妈不希望她和当兵的人在一起,这事分手那天她告诉我的,至于原因她没有告诉我,如果早知道,我应该不会在坚持当兵了吧。
这么想着我强行扯了扯嘴角,喉咙干涩的笑着对她说:
“我想你了”,这是我发自内心的想法。
见我这么说,她愣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那么沉默的看着我,咬着下嘴唇,随后眼圈有丝红色,见她这个反应,我更是不明所以,这......这反应不对啊,梦里的人,不应该都是按照我记忆深处的样子创造出来的吗,我记忆中的她,是这样的?
我赶紧一把牵住她的手,随后对她说道:‘走啦,去吃早饭吧’,然后就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也没有再多想,不管怎么说,在梦里我又一次和她在一起了。
感受着被我握住的手。
漆久给我的东西,突然有些不想还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