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哦不对,不行!!!”
花轻伊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嘴巴圆鼓鼓的,十分生气。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逮回来的弟弟,怎么可能就这样拱手让人。
谁家养的白菜,会舍得让人拱走啊?
“嫁?哦,对对对!”
“轻伊郡主大人所言极是!”
“微臣羞愧,我等草草提案确实有失偏颇,忘了谈及嫁妆一事。”
“既然这样,老身愿随黄金万两,玉绸万匹,美酒万盏,封地万里……”
“老贼!你怎么这般不要脸!”
“枉我家那痴儿还每夜朝思暮想,想赢娶你家闺女,可你却……”
“那我就出黄金数万两,玉绸数万匹,美酒数万盏……”
“呜呼!真是岂有此理!尔等平时哭穷喊冤,现在却个个家财万贯,你们可有把我财政大臣放在眼里!”
“那我就出黄金百万两………”
子圣懵了,花轻伊也懵了。
站起来的她顿时变得手足无措。
如果坐下,按照世俗礼仪即代表着同意。
如果还站着,那这场竞拍大赛更是不知道要进行到猴年马月了。
“不行,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花轻伊不服,小嘴撅起,双手叉腰。
她就不信了,这要是都没能摆平,威严尽失,这小屁孩日后还怎么管的住。
“不行?难道郡主大人对贵公子的婚事约定早有安排?”
“恕罪,恕罪,微臣冒昧,没有想到这一层,着实不该为小女争那正房之位。”
“既然这样,可否让小女退居二房?”
“???”
“呜呼!你这老匹夫,竟然这般对待自家闺女,实在有违伦理纲常!”
“那我家小女退居三房!”
“!!!”
花轻舞看着神情哑然的子圣和被罚站的妹妹,好似一阵偷笑。
他们都是醉心武道修行,不问世事之人。
在这方面哪里懂得如何去应对,怎么会是这些老油条的对手。
“哈哈哈!”
一道爽朗的大笑声传来。
传自晚宴的最上方,传自那个被称作镇国大将的男人。
沈大将方才观察了许久,这才忍不住放声大笑了出来,笑声带着滚滚气浪,着实惊人。
这等场面他年轻时也遭遇过,红尘滚滚。
甚是狼狈,根本无法应对,最终还是没能磨得住那数不尽的诱惑。
身在江湖飘,总得染红尘。
“莫非?沈大将也有意?”
“可微臣听闻沈大将膝下除了沈旭公子外,并无其他子嗣……难道是表亲?”
原本嬉闹争吵的文武百官顿时安静了下来,相互对视。
一个个心中暗自揣测着,不再敢发言,生怕触了霉头。
“轻舞不才,替子圣公子感谢诸位好意,但现在天色渐晚,况且已答应与父皇有约在先……”
花轻舞起身,姿态动人。
看了看四周围满的人群,不失礼仪地说道。
“长公主有令,宣,二位郡主随子圣公子一同入宫觐见……”
晚宴上方,那处隐蔽的阁楼中,一名侍从匆忙地跑出来,宣读着旨意。
…………
戌时,天色阴暗,明月高照。
子圣孤身静立在郡主府的屋檐上,吞吐着天地元气精华。
屏息凝气,净心明道。
心中默念着各类圣贤古书,回想着今日战斗的诸多细节,推演着元力招式的运转轨迹。
此前宫中觐见虽真,但也是花轻舞与长公主和沈大将事先商量好的。
“他们会谈论什么呢?”
心中诵读古经,此前宴会上的红尘百态早已被洗去,不会影响子圣的心境半分。
但子圣仍感到好奇,忘不了分别前双花及沈大将那凝重的神情。
虽然眼下内忧外患的情况,似乎随着沈大将的回归而有所好转。
可子圣还是感到有一块巨石始终压着,隐而不发,让人窒息。
“妹妹……妹妹你在哪儿啊……”
“有谁看到我妹妹了,她平时很乖的,不会这样乱跑的……”
“早前说是为我取药便出去了,如今彻夜未归……”
漆黑的夜,一道踉跄的身影在郡主府中显现,踉踉跄跄,言语慌张。
正是身缠绷带,伤痕累累的阿大。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