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红河帮主的沉默，郝歌三人才意识到，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打算老实交代！
听了半天故事的郝歌心里有气，不带这样玩的啊！说一半留一半，这不是把我们当小丑耍吗？
“大哥，不至于吧！还藏着掖着呢！”郝歌转头看向紫衣和何桀，见他们一脸无语，便知道还得自己多费些口舌。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情绪，对红河帮主劝说道：
“我们刚进城历练，你就处处与我们作对。先是派了何桀来，晚上又是付管事，完了还派人围堵我们。现在你就应该愿赌服输，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红河帮主觉得郝歌是在歪曲事实。我们找你盘问，这是江湖上常见的规矩，那晚付管事探清情况后就该结束了。后面不都是你们死皮赖脸地贴上来的吗？
心中诽腹过后，他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原本平静的声音中多了几分疲惫，开口解释道：
“那座山头的风波平息后，我们不想再引起关注。对于那些慕名而来的江湖人士，我们在摸清他们的底细后，也会让他们去探寻一番。”
“我们将山头围起来，并非只是做做样子，也是为了防止其他人继续深挖，以免发生意外！”
“所以，你们有其他通道可以通往浊气所在之处？”尽管红河帮主依然在顾左右而言他，但郝歌终于从他的言辞中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可心中的疑惑并未消除，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进一步逼问道：
“那么，这条通道为何不能说！”
“你有看到我的家眷吗？”红河帮主突然反问，不等郝歌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那张忧郁的大脸上便闭上了双眼，低沉的话语继续传来：
“我在这里的生活起居，都是帮众在打理。”
郝歌听着红河帮主的话，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身旁的紫衣打着哈欠开口了，看样子是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真麻烦啊，不过只要确认浊气确实在山里，那就没问题了。”
“就算有问题，那也是人的问题。”
听了紫衣的话，郝歌觉得这与他的人设不太相符，便开口想要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有人企图批量制造疯狂的士兵……”话还没说完，就见紫衣毫不在意地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郝歌这才领悟到他的意思。
既然浊气不会突然扩散，致使一大批普通人瞬间变得疯狂，那么问题确实只在于人。
只要回去告知师兄，让他们施法遁入山里查看，那么一切就都解决了……只是目前没能接触这种能量，实在是有些可惜。
郝歌的目光再次落到何桀身上，见他仍是一脸懵懂，也不清楚他到底哪里没弄明白，便也懒得再解释，只是眉头略微舒展，开口向他示意道：
“想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这两人你是现在就带走，还是……”
何桀摸了摸光头，甩掉上面的冷汗，面带苦恼地说道：
“以卑职的能力，确实是力不从心啊。还请少侠多留几日，我需要去找些帮手……”
郝歌望着何桀匆匆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向面瘫脸，只见他紧闭双眼，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
“唉……”
郝歌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上些许无奈和疲惫。他缓缓蹲下身子，蹲在红河帮主身旁，眼神闪烁着微光，好像有着画面闪动，嘴里还不停自言自语。
“什么都保护不了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啊！”
“要是能再强大一些就好了。”
“真想回家看看啊，他们过得还好吗？”
红河帮主猛地睁开双眼，眼底泛红，声音低沉而沙哑，开口道：
“成王败寇，你又何必奚落于我！”
“我并非奚落你，只是感慨人生在世，无论强大与否，总有一些‘求不得，爱别离’的事情。”郝歌眼神恍惚，缓缓望向夜空，仿佛在问红河帮主，又仿佛在问自己的战友，亦或是在问自己：
“那么……这样做值得吗？你这一走，或许就是枉送性命！”
红河帮主渐渐陷入了迷茫，尽管郝歌的话他似懂非懂，但他清楚，自己此番离去，无论是否供出幕后主使，恐怕都在劫难逃。说他枉死倒也未必，只是……可惜了那个一直在等他的人……
郝歌将视线重新转移到红河帮主身上，见他再次阖上双眸，身体却微微颤抖着，低沉沙哑的声音中又增添了几分鼻音，缓缓说道：
“值得的！”
“让我……走在前面就好！”
“那就好！而且你真的很了不起！”郝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再伤春悲秋。
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为修士，竟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渴望踏入神镜。他为了守护而修炼的内心，竟是如此强大。
郝歌瞥了一眼那位挺尸般的堂主，心想他可比这位强多了。
“努力活下去吧，我还有要事在身，无法帮你，但愿还有重逢之日！”
“最后再赠你一言，且留一线生机在，莫让幽魂赴九幽。”
闻言，红河帮主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转身离去的郝歌，眼神却颇为复杂。
没有人愿意死去，他也不例外，只是……你真的希望我活下去，为何不帮我说句话呢！以你的身份……
郝歌不清楚自己说句话是否有用，他只知道，当需要自己赴死时，恐怕即便有人帮忙说话也无济于事！
……
“帮主哟！您这都要走了，您屋里的银子我们就拿去花啦，您应该不会怪我们吧？”
“唉，没办法，刚进城就拿了一批糖葫芦没给钱，待会儿还得再多进几批糖葫芦才行。”
“何桀！快给他们喂点吃的，都在那儿躺了一天一夜了，可别饿出什么毛病来！”
“啊？您说一天一夜不打紧？您这还没上路呢，您就想先送他们上路呀？”
“吵死人了！把他的嘴给我堵上！这么有精神，我看还是不饿，这个就先别喂了！”
……
“何桀！已经三天了！整整三天了！你的那些小伙伴还不过来吗！”
“这边衙门可是天天都来要人！到时候可别想把功劳算在你头上。他们能不能活着都还是个问题！”
“帮主哟！嘿嘿！紫衣说头牌又出来迎客啦，今晚我们打算去游历一番。您有没有私房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