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歌见他依旧不说话，便小心翼翼地迈步靠近，生怕他是装的，嘴里还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有没有搞错，一帮之主就这德行？而且到现在你都面无表情，你该不会是面瘫吧？”

红河帮主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紧紧地盯着郝歌，也不说话，似乎是在帮他证明，自己就是个面瘫。

“而且你的帮众都已逃散，你的门派岌岌可危，你的家业即将不保，罪魁祸首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无能为力，你就甘心吗？你不愤怒吗？你不恨我吗？”郝歌一脸正经地扮演着大反派，说着诛心的言辞，试图激起他的斗志。

看着这位帮主拳头紧握，发出咔咔的声响。郝歌心中一震，正打算加大语言攻势，却听到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是仙门弟子吧。”红河帮主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却很肯定，他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直视郝歌的双眼，“刚才你身体上闪现的光芒，还有比凡俗武功更坚硬的身体。”

“你也不是普通的帮派之主吧？”郝歌并不意外，这位帮主重新振作让他感觉手痒难耐，迫不及待地就想硬碰硬，打上一场，“一个区区的江湖帮派，配不上你这样的人物。”

“你不是想知晓这里的秘密吗？”红河帮主对他的话未置可否，虽然是自己将郝歌撵了下来，但他可不想就这么被撵回去。说出这番话，显然是打算使出底牌了。

“确实挺好奇的，毕竟这里位于我们仙门的范围内。”郝歌轻易地接受了仙门这个说法。

见他终于露出认真的神情，郝歌猜测他或许也是修士，于是赶忙相邀，“来吧！刚才只对了两拳，我觉得你很有实力，不要妄自菲薄啊！”

红河帮主虽被他激起了些许情绪波动，但还是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他紧紧盯着郝歌小心翼翼靠近的模样，身上缓缓浮现出光芒，一脸严肃地邀请郝歌一同见证：

“那……就来瞧瞧吧。这股力量！”

“这是什么玩意儿？”郝歌看着红河帮主身上浮现的黑光，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说这世界的人都修炼筑神诀吗？这家伙修炼的怎么不一样啊？郝歌心生疑惑，嘴里也不忘询问：

“你修炼的不是筑神诀？”

“确实是筑神诀，我也不明白为何仙人会传授此神诀让所有人修炼。”

红河帮主被黑光笼罩，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从他的话语中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有所波动，

“我只晓得，修炼此神诀的过程异常艰难，每每有所突破，却总会滑落。直到两年前，我接触到了一样东西，才知晓到底缺了什么，而我将其称为……”

“浊气！”

“这就是浊气？”郝歌对浊气的说法自然并不陌生。有清汽，就必然有其他与之不同的气息存在。

浊气是与清汽截然相反的能量！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从紫衣那里。初次见面时，他在玄境中的模样就是受到了浊气的影响。

而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浊气。紧接着，他便问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你用浊气来修炼筑神诀？”

“这便是浊气！我初次用它修炼时，就知晓它的名称。”仅仅两句话的时间，红河帮主身上的黑光就变得更加凝实，只是他的语气有些怪异：

“难道……你们的称呼不一样？”

“……”

郝歌心中无语，何止不一样，这根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力量！他看着红河帮主也陷入了沉默，忍不住开口安慰道：

“确实不同，我们称之为清汽。”

“我明白了，当我得知你们是仙门中人时，就已经有所猜测。”红河帮主的头颅上亮起两点红芒。沉闷的话语透过光膜传出，证实了他口中的猜测：

“毕竟你们的情绪太过活跃。而我……可是一点情绪都不敢波动啊——！”

红河帮主身形一闪，来到郝歌近前，双手合拢砸了下来。

砰——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气劲向四周扩散，脚下的乱石纷纷被弹飞。

郝歌的身上银光乍现，他抬起双手，接住了迎面砸下的拳头，身体随之略微弯曲。

他能理解红河帮主的想法，虽然他之前曾跟随师兄去过驻地，但并没有遇到过浊气修士。

然而，他也清楚，浊气修士若想修炼自己的神，体内就会持续积累浊气，而这会导致他们陷入疯狂。

因此，若不是四周无人，他们根本不敢轻易引发情绪进行修炼！

在红河帮主的阴影之下，郝歌的嘴角微微上扬，身躯像弹簧一样猛地向上一挺，紧接着，一声震动耳膜的爆喝声传出：

“早就该这样！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