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秀才说完此话,也不理会众人,横抱起王娘子,大步往竹林外走去。唐梦宇当先跟着黄秀才而去,其余二人略一迟疑,也默然跟随一路上去。
唐梦宇见齐六也跟在后面,有心想留他接应一下令狐安,嘴唇动了动,想到齐六多半时不听的,只好就此作罢,那令狐安毕竟老于江湖,料想应该无碍。
黄秀才一路前行,竟然一直走到了嘉鱼馆门口。那嘉鱼馆内许是老板娘不在的原因,此刻也没什么客人。只有那张三哥正独自一人背对着酒店大门,一条腿晃荡着,另一条腿踏在一长条凳,左手抓着几粒花生米,右手捏着个小酒盅,在那哼着小曲自斟自饮,看背影正独自饮得好不快活!
黄秀才看见张三哥,立刻悲从中来,大喊一声“三哥!”顿时便泣不成声。那张三哥正独自饮酒,猛地听见黄秀才嚎这一嗓子,差点没坐住,一下跳将起来,转过头来,见到黄秀才这般模样,正待要问,仔细一看,怀中横抱的是王娘子,顿时一双豹眼瞪得溜圆,直瞪瞪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唐梦宇眼瞧着不好,别是传说中的魔怔了吧,赶忙走上前去,凑到张三哥耳边,大声疾呼。连叫了三四声,那张三哥才缓过神来,一步一挪的走上前来,接过了黄秀才怀中的王娘子,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流淌,看向黄秀才,大声嘶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阵忙乱,此时唐梦宇已是彻底冷静下来,要说他到安陆这半年,没事就往这嘉鱼馆来吃酒耍子,和那王娘子不可谓不熟悉,那王娘子为人又及是和善,性格豪迈,却又粗中有细,平日里对唐梦宇也是照顾有加,换句话说,完全把他当自家弟弟看待。所以,虽只半年,可也算得是情义深重。
可唐梦宇毕竟大山里长大,平日里孤寂惯了,不是外露的性子,善于把自身情感隐藏,所以,黄秀才与那张三哥还在捶胸顿足嚎哭之时,他已经想到还有些重要的事情似乎忽略掉了。
想到这里,唐梦宇首先看向陆炳,问道:“陆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那陆炳望了唐梦宇一眼,点点头,走出了嘉鱼馆,站在外边空地上。
唐梦宇紧跟着出来,站定问道:“陆兄弟,今日事起突然,在下看黄秀才与张三哥方寸已乱。我与他二人是至交好友,那王娘子更是待我情深义重,而陆兄弟你与黄秀才更是至亲兄弟,所以我想来,此事若是想要找出真凶,报仇雪恨,还需你我多费心力才行。”
陆炳苦笑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唐公子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
唐梦宇深深看了陆炳一眼,开口说道:“陆兄弟,听到那声惨呼后,你与秀才大哥前后脚到的现场,可把当时情形与我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