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神枢殿下,家母……早年就体弱多病,在我刚及冠后不久,便因为偶感风寒,去世了……”
朱鸿玲皱了皱眉,不过由于她现在的立场,也就没有流露出更多其他的表情。
“节哀顺变,想必当时陶荣顺先生和令尊很不好过吧。”
这么问,一来是顺势而为,再有便是,朱鸿玲确实想知道更多的一些关于陶荣顺家中的情况。
这是之前都顾及其他事情去了,第一次拜访和前一段时间都没有刻意往这个方向去做。
当然了,在这个时间点上,陶荣顺应当是不敢说谎的,这点判断力朱鸿玲还是有的。
“……不怕神枢殿下耻笑,其实在下……是一个遗腹子……”
这是一种连朱鸿玲自己都感觉有些苦涩的感觉,因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去安慰,或者是同情陶荣顺,而是这样的两个念头。
首当其冲,便是怀疑,怀疑陶荣顺是不是在打感情牌,虽然这种事情过于好查了,以至于没有欺瞒的必要。
至于说第二嘛,便是真不错啊,毕竟越是无牵无挂之人,在大多数情况下,就越是敢于尝试,而在一个变革的时代中,朱鸿玲需要的便是这种人……
是因为自己变得冷血了吗,不,或许这就是那些人所说的,自己成长了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陶荣顺先生自是自幼丧父,又失去了母亲,但我不也在十二三岁的时候被扔在不列颠了吗,险些成为玩物的经历可一点也不美好。
说起来现在大明的风气也颇为开放,倒是有些盛唐之风,不过我是穿不了某些款式的衣裙了,毕竟肩膀、大臂和腹部都有枪伤或是刀伤……
不过嘛,人的悲伤总是不能相通,人更是会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悲伤凌驾于他人之上,因为我们根本想象不了他人的悲伤。
所以与其谈论这些旧事,不如将精力放在今后该怎么过得更好上,陶荣顺先生,你觉得呢?”
朱鸿玲的话音落下,陶荣顺是赶忙满口称是,一来,他什么身份朱鸿玲什么地位这他还是分得清的,再有便是,朱鸿玲刚刚说的那些,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神枢殿下留学归来,果然见识非凡。”
说到了这个程度,有一点陶荣顺是可以肯定的,在这次浮溪镇大抄家之中,他们陶家,估计是最大的赢家之一了。
“见识非凡的原因并非留学,而是多想多做,不列颠没什么好的,和这里一般的乌烟瘴气。”
这话陶荣顺就当真不敢接了,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好了,闲话到此为止吧,陶荣顺先生,你这阵仗,是想要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