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那种既敢于杀人,也敢于被杀的疯子。”
罗雯神色平淡,幽幽的轻声说:
“现在,告诉我,在你眼里,我像不像疯子?”
“像--啊!不像,不像,不像!快放开我,放开--”
女人感觉自己断掉的手腕好像又被钳子尖给钩住,几乎快把她疼晕过去:
“你是,你是!快松开!莫特,莫特!莫特会替我报仇的!”
“莫特?是那个瘸子?”
罗雯端起女人那条被魔咒砍断大半的手臂,仔细欣赏着肌肉断面往外渗血,还有血管喷血的盛景。
这种限制级场面,看得她也有点口干舌燥。
“那瘸子给我造成的麻烦还不如你多。另外,稍微放轻松点,胳膊别紧绷着。你精神越紧张,血液就流失得越快呢……”
托里夫人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但她的手腕还在往外冒血。
整个房间充斥着诱人的血液香气。
反正已经流出来了,又没法输回去,放着也是白白浪费,不如由自己帮她清理创面,顺便稍微品尝下?
就嘬两口,应该嘬不出人命。
于是罗雯对准女人手腕上的切断处,毫不客气的嘬了满满整整两大口。
滋味比角驼兽的差点,但也凑合。
说实在的,既然嘬完两口都没啥事,再来两口应该也不会死吧?
人体安全献血量是……是不是每次两千毫升来着?
但愿是两千。
罗雯脑海里有个声音不停的怂恿她,吸就完了,别管那么多。
她放下昏迷不醒的女人,又俯身在女人的右手腕上,咕噜咕噜的吸满一大口。
吸血鬼见到血液的冲动,明显是种正反馈作用。
除非彻底吸干猎物,否则这种黑暗生物很难在进食中途恢复理智。
罗雯感觉自己很快就能填补好胸膛里永不休止的空虚饥饿感。
又有几个相对清醒的瞬间,恍惚中,她想起眼前这个正被吸血的女人是绝对不能死的。
因为什么来着?
不记得。
这家伙死了会怎样?
不知道。
这家伙是谁?
根本想不起来。
现在罗雯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堆瘦肉里面,灌着能解除她饥饿感的神奇液体。
无论是谁,无论多么善良的人,都不愿意时刻被饥饿所折磨。
自己也只是在做正常人都会做的选择,没必要感到不安吧?
但这种莫名的不安,恐慌,悔恨,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在喊我的名字?
罗雯只觉得有人抓住她的头发,拼命往后拽,让她没法继续吸食神奇的液体。
耳边只有女孩的哭叫声,却瞧不见人。
她再次睁开双眼,慢慢适应着,又用魔杖敲敲哭叫声的来源处,帮珊度解除幻身咒。
等眼前模糊的红色褪去以后,罗雯才看清珊度拖着长袍坐在地上,畏畏缩缩的望着自己,手里还握着一撮夹杂焦黑与灰白的长发。
不得不说,小胖子珊度平时多吃的蛋挞和馅饼终究还是化作力气,在今晚派上用场。
珊度低下头,怔怔的看着她薅掉的头发。
那些发丝不知道被什么咒语的力量给烤焦,轻轻一碰就碎成粉末。
但等她再抬头时,室友头上刚刚被她薅过的地方又飘然长出一缕新发,依旧是灰白色。
“尽量别碰我的头发,建议你最好立刻扔掉它。”
罗雯声音低沉的说,“这也是在为你考虑。”
“但我不明白。”珊度丢下那几缕断发。
她指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手指还在微微颤抖,显得十分后怕:
“你刚才,为什么会变成那……那种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