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来福又顿了下。对方长了一张阳刚冷硬的汉子脸,实在和美、温婉沾不上边,他只好憋出一句话“真壮实!”
沈砚北:“……”
去你大爷的,怎么夸人的?虽说他爱死了媳妇这身肌肉,可他媳妇听了估计不会高兴!
果然,顾长封眸光闪了闪。沈砚北连忙握住他的手,对他笑笑。
顾长封这才低头微微颔首示意。
“呵呵……”这双儿看着真有气势。沈来福擦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招呼沈砚北两人上车。
沈砚北压低声音对顾长封道:“是我不好,刚才忘了和来福哥说带你一起去。”自己媳妇这么性感,奈何别人不会欣赏!
明白沈砚北的意思,顾长封声音沉闷地道:“我没放心上。”别人如何看他与他何干?他只是……
沈砚北把他的脸转过来,飞快地亲了一口,而后指着自己的脸笑道:“来,爷也给你亲一个!”
顾长封脸颊发烫,握了握拳头:“……有人看着。”
前头赶车的沈来福听到后面的声响,明明微凉的清晨却满头大汗。
……
牛车摇摇晃晃了半个时辰才到县里。沈来福把牛车放好就带着沈砚北去酒楼后头的院子找东家。
院子里头东家娘子正在站窗前埋怨。
“当家的,我们再不走,公公就等不及了!到时候便宜都给二房占了你可别后悔!”
“催催催!你当我不想走?当初老子买下这里可是花了足足二百五十两,这些趁火打劫的滚犊子才给那么两百两,亏死老子了!”东家骂骂咧咧地回道。
“你别因小失大!现下回去好好侍候你老父亲,说不得到时候分家会多分你几百两!”
“我……”
沈来福上前敲门:“老东家开开门!”
片刻,一个衣着富贵,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打开门,目光掠过沈来福,落在一派斯文的沈砚北身上。八字胡一撇:“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沈砚北拱手道:“在下沈家村沈晏,听来福哥说此处要盘卖,特来找东家谈谈。”
东家大喜:“原来是沈公子,失礼失礼!快请进!”
侧身迎沈砚北进门,注意到他身后的顾长封,东家心想这沈公子出入还带仆人,看来家境还挺殷实!心中暗暗高兴,可等沈砚北和他介绍顾长封的时候,东家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是我家夫郎,是他想要盘下贵店,不知道贵店出售价格是多少?”来的路上他已经向沈来福打听清楚店里的情况,也问过市价,心里有个大概的数目。
东家看着坐在那体格健硕面容沉静的顾长封,又看了看站在他身旁体格清瘦模样俊秀的沈砚北,嘴巴张了张,一时无言。
沈来福道:“老东家,这是我们村的秀才老爷,您看给个合适的价钱?”
“秀才老爷?”东家重新打量了遍沈砚北,捻捻八字胡,道,“即是老伙计介绍来的,看在老伙计的份上,二百八十两转让给你!”
沈砚北挑眉,沈来福则皱眉。
看沈砚北不出声,东家有些不高兴:“我这酒楼地段好,客人多,酒楼后还有院子厢房,要不是急着出手,没有三百两银子我可不卖。”
“二百二十两。”一直没说话的顾长封黑眸直视东家,声音沉稳,“就这个数,行就去办理过户手续,不行我们告辞。”
东家被他看得一愣。
沈砚北诧异地低头看顾长封,顾长封面色如常,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眼神比往日凌厉迫人许多。
“如何?”
声音重重落到耳里,东家猛地回过神来。八字胡抖了抖,东家犹豫了片刻,最后咬咬牙,肉疼地道:“行!二百二十两就二百二十两!”
沈砚北当即拿出两百五十两的银票。东家心更痛了,可时间紧迫,他只能忍着心痛带上地契和沈砚北三人跑了趟衙门,把手续给办了。
“媳妇,你太厉害了!这酒楼我原本打算用二百五十两盘下来的!”回家的路上,沈砚北把人夸了又夸。
顾长封脸色微红:“我只是听到他们的交谈,那东家说之前盘下酒楼用了二百五十两,可这两日有意接收酒楼的人只给了二百两……”
“没想到媳妇你砍价厉害,武功更厉害!这么远都能听清楚对方说什么!”沈砚北抓着他的手,笑眯眯地道。
顾长封抿了抿唇,轻轻地“嗯”了声。
沈砚北心情更好了,握着人的手亲了一口:“等忙完春耕,我们就把酒楼重新装修,嗯,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同福酒楼!”
“你觉得怎样?”
“……好。”顾长封面红耳赤。可比脸更燥热的是心。
原本以为沈砚北说把酒楼挂在他名下的意思是让他当明面上的东家,可沈砚北却是直接在酒楼的过户文书上落了他的名字,还让他按了手印!
按理说身为奴籍的他是不能拥有私产的,但过户文书落了县衙的公章,是明确有效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沈砚北给他脱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