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人下了车,沿着李帅标记的监控探头位置,开始挨家挨户的找居民调取摄像头监控。
跟我们预想的差不多,居民自己装的摄像头存储时间多数是7天左右,超过7天的就会自动覆盖最前面的一天,循环存储。
调取监控还遇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种藏污纳垢的角落里亮明警察身份来开展工作阻力是非常大的。
警察是纪律BU队,但又不像JUN人似的独立于日常社会生活之中,是介于普通公务员与JUN人之间的那一类人。解释这个是为了说明一点,那就是做警察时间长了,特别是曾经在JUN营似的警校里度过了四年的人,身上是带着一股气质的,也许是一种正气,也许是一种拽酷劲,让人打眼一看很多时候就能猜出我们的身份了。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我和李帅每走进一家装有监控的住户,不等我们表明身份,对方铁定不会拿我们当做潜在的顾客,而是首先警惕的盘问我们是干嘛的。而当我们亮明证件,换来的也不是积极热情的配合,而是更加抵触的情绪,仿佛我们出现在他们院子里就是要查处他们私底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
李帅带着我一家一家的走,姿态放到很低,耐心的跟房主解释:我们是刑警队的,有个重要的案子需要看一下他们院子门口照向外面街道的摄像头,跟他们家没关系,不是要查他们家的什么事情,希望他们不要误会。
尽管如此,还是会有一部分房主不配合。有的问东问西就是不愿意让我们看监控,即使最后迫不得已的让我们看了,也会寸步不离的跟在我们身后,生怕我们见到不该见的东西。更有甚者,直接答复我们,他家的监控探头就是个摆设,根本就没有安装主机,没法看实时录像和回放录像。
面对这种情况,有些我们能够搬出“不配合就喊派出所来查黄赌毒”这样的说辞来给对方施加压力,有些普通人家无所畏惧的我们还真的没有啥办法。如果人家不让我们进屋,那么我们就不能硬闯,毕竟执法需要有依据,除非搜查、抓捕、排查这样的工作,否则我们无权随意进入居民的住处。
忙活了一个下午,我俩一共找到了3个能够存储半个月时间的监控探头,位置都不是在出入村子的必经路口,对我们工作的帮助不是很大。赶巧了说不定能在里面看到李丽的身影,赶不巧就是我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回看监控一文不值。
不过聊胜于无,我们都用优盘进行了拷贝。
之后,我俩又跑了一趟交警队,好在按照公安部的统一要求公安监控必须存储不低于3个月,所以距离村子出口较近的两个红绿灯路口监控都拷贝了。这次倒是没有遇到交警监控坏掉的情况,不过从监控的位置看,出入村子的路口距离都比较远,能看到人估计也是非常不清晰的。
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下班时间,我感觉自己的腿都快要断掉了。我和李帅一下午也就跑了二十几家住户,走路的范围都没有出村子,半天下来却是感到腰酸腿疼,无比疲劳。
哎!从来没想过这些日常事务性的工作居然也是个体力活儿。
想想前面经历的几个大案子里,我总是跟着技术员们围着现场转,觉得技术员在现场一蹲一站就是一天,是个考验耐心、细心以及体力的活。以为侦查员在老百姓家喝茶聊天是个轻松惬意的工作,没成想却也是个磨破嘴皮、跑断腿的活儿。
李帅也是累的够呛,坐在办公室里一口一口的呷着茶。我则开始将优盘里面的监控录像拷贝到了办公电脑上,忍不住点开一个看了起来。
李帅见我工作积极性这么高,很赞赏的说:“兄弟,年轻就是好啊!我这才40来岁,体力和精力就严重不济了,这会儿坐下来就不想动,啥都不相干。”
我赶紧谦虚道:“李哥别取笑我了,我这典型的属于笨鸟先飞,思路和办法不行就只能拿勤奋补了!嘿嘿,你赶紧下班休息吧,监控我今晚先看一部分,毕竟快进又不敢快进,只能一分一秒的盯着看,能看一点是一点吧。”
李帅也没跟我瞎客气,疲惫的站起来,背起小挎包,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那就辛苦老弟了,我那闺女最近学习老是不上心,成绩下降的很快,老师找你嫂子聊,你嫂子回家就冲我嚎,没办法,谁让咱顾家少呢?连句硬气话都不敢说。”
说这话的时候,李帅还调皮的冲我挤眼吐舌头:“你呀,珍惜这美好的单身时光吧!走了啊!你也赶紧吃饭,都几点了,人都下班走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