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通天压根儿就不用正眼瞧陶谦：“速说，唤我来有何要事，你可千万不要说是为了给你女儿算卦。”

陶谦虽然确实是因为这事儿让张通天过来的，可眼下明显不能这么说。

于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开口说道：“最近打探到了姜天的位置了。”

姜天，原名顾天，前任齐国打更人首领。

负伤而走。

张通天听到这个名字后，眼神也凝重了几分：“何处？还在这天门关内？”

陶谦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姜天的位置应该是在蛮子那边。”

张通天凝重的面庞才缓和下来，继而疑惑问道：“不在这天门关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答应你的只是保护天门关内百姓安全。”

陶谦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开口怒骂道：“你这人简直不当人子，你忘了你是大燕人吗？这种有危害的事情你难道不该听吗？”

？！

张通天一脸懵，有着皱纹的面庞上都显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你脑子没事吧？我只是个江湖武夫，又不是大燕鹰犬。”

陶谦：“……”

张通天不理会陶谦的表情，有些奇怪的说道：“怎么没见你女婿呢？”

陶谦本来义愤填膺的表情瞬间一变脸色黑了下来：“谁告诉你那崽子是我女婿的？”

张通天笑道：“我都没说是谁呢。”

陶谦一愣，自己好像确实大概应该是被带偏了。

有些神秘的说道：“我让他去执行秘密任务了。”

张通天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只是继续问道：“那件事考虑的如何了？太平道在你幽州起兵，半个月内不准围剿。”

陶谦表情又严肃了起来：“你知道的，阴曹地府只是陛下手中的刀，你的任何条件都得转述向女帝，所以这不是我能同意的。”

张通天问道：“你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我只是看看女帝的魄力如何，是否以我们太平道抗蛮的功劳换不换的来半个月的起兵时间。”

陶谦问道：“若是陛下不同意呢？”

张通天沉默一瞬：“我依旧会抗蛮，此事了结过后我会带着太平教众继续隐藏，伺机起兵。”

陶谦面色有些不好看：“那能不能商量个事儿？”

张通天道：“什么事？”

陶谦面色有些发苦：“能不能不要在我幽州起兵？”

张通天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天时地利人和样样皆不可少。”

陶谦继续问道：“若是陛下同意呢？你们最终不是还只能落得一个被清剿的下场，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张通天听到陶谦的问话，一时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才讷讷开口道：“陶大人，以我的年纪称你一生少年英杰，不过分吧。”

张通天不待陶谦的任何反应，站起身走向外面，开口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有些职责有些人天生就得担任起来。”

“我想为万世开太平，但我又有私心，想做这万世太平的主。”

“而这天地仿佛是一道枷锁。我修道修了七十载。到最终感觉一切皆为虚妄，那么是多么绝望啊！”

院落中已经不见了张通天的身影，只剩陶谦站在客厅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许久无言。

……

是夜。

月明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