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跃道:“那么如何才能对官军实施全面包围?”
刘骏道:“自然是把他们引上山来。”
当下众人商议一番,制定了作战方略:命仆从军守住各处哨卡,但不可力战,遇到官兵攻击,就往山上撤退;命高奇率领陌刀队,许逵、孟武、史雄率领刀盾队埋伏在山下,等到官军全部攻上山来,一路尾随上山,堵住他们的后路;命马柱、水生率领仆从军据守山寨门外,堵住官军的前路,正面抗击他们;命郝捷、侯跃率弓驽兵上箭楼、高架和寨墙,待到官军聚集,攒射他们;命江力、李昇率军法队立于仆从军以后,对敢于退缩,乃至逃跑的格杀勿论。
此次作战,县尉李昌亲自领兵,他是个奸猾之人,虽然此次剿匪县兵应该出兵三百人,但他可没那么傻,他手下总计也不过四百县兵,如果此战损失过大,以后他还依靠什么在县里立足?所以他实际只选了两百个县兵,剩下的一百人则以衙役等人来充数。开拔的时候,他命张胜的庄丁打头阵。
张胜凑出的是一支一百庄丁和一百佃户共同组成的队伍,领头的正是田全,田全的两个弟弟都被刘骏掳掠到了小洼山上,他们三人素来兄弟情深,因此恨极了刘骏。两百人抵达小洼山附近后,也不等后队到达,张胜便命令攻山,手下一人阻止道:“头儿,最好等聚齐了所有人再攻山,这样咱们的损失会少一点,万一损失过大,老爷那里肯定会责怪,也会影响你以后在庄园里的地位。”
田全听了,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只顾个人的恩仇,怎么连老爷都抛到脑后去了,如果此战自己过于冒失,损兵折将,地位不保,以后自己的前途又怎么办?
当下止住攻山的念头,命众人隐蔽起来,静候中军和后军的到来。
未时两刻,李昌才率领中军来到山下,后军来得更晚,接近申时才到。这些家奴毫无组织纪律,一路上喧闹连天,嬉笑打闹,根本没有军队的样子。
李昌毕竟是带过兵的人,还是比较注重军纪,马上命人传话,禁止喧哗,全军一齐攻山。这一次他做足了准备,连攻城梯都搬来了一架,这可不是普通的梯子,用实木做成,长达七米之高,梯子下面还装有重达千斤的稳定架,顶端又装有金属挂钩,一旦搭上城墙,光靠守城的士兵,根本推不倒,只能任凭攻城的士兵攀爬上墙,防守一方多用滚木擂石、毒药、火油等手段防守。但他料定一群农民不可能有什么防守武器,到时候一旦云梯上墙,还不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攻进去。他常常暗自嘲笑多年前两县共同攻打小洼山反遭败绩的事情,认为是领兵的无能所致,今日终于给了他一个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的机会,他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一千军队浩浩荡荡地来到山下,见守住山口的只有十来个手持木棍的农民,李昌哈哈大笑:“领着一群这样的农民也敢造反?兄弟们,杀上去!”
田全一马当先,率领庄丁便向前冲锋,农民们发一声喊,直接往山上逃去,田全掀开栅栏,骂道:“呸,这是什么鸟仗,还没打就逃了!”
而后官军一路势如破竹,守哨卡的农民看见他们都是扭头就跑,根本不做丝毫的抵抗。
一个师爷模样的中年人提醒李昌:“县尉大人不可大意,这刘骏既然敢造反,又攻下了小洼山,说明他手上应该有一支战力不错的队伍,可是你看看,我们一路遇上的都是些胆小如鼠的农民,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怀疑他们在引诱我们上山。”
田全嗤笑道:“就算是引诱我们上山,我们一千人呢,他们拿什么来对付我们?木棍吗?依我看,刘骏的精锐队伍应该是攻打山寨的时候折损了,现在手下就只剩下这些人,见到我们雄壮之师,这群农民不赶紧跑,那不是脑袋有病?”
李昌也说道:“刘骏虽然可以召集人马,可是他们并没有好的武器,所以即使设下陷阱,也不过是拖延我们进攻的时间而已,不用害怕,攻上去!”
应该说,他的推断本来没有问题,可是,刘骏是个身负系统的人,恐怕诸葛亮来了都得望洋兴叹,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县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