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跟你讲,谁都可能有问题,廖桑不可能!”
“我太了解他了!”
“你知道吧,当年他从国民政府特务处沪上分站叛逃,送了294条人命给我们大日本帝国做投名状!到济南之后,国民政府军情处济南站的覆灭,基本上也算是他一人之功!”
“国民政府对他的悬赏令到现在还有效,十万现大洋买他项上人头!”
“还有红党那边,他来济南之后杀了多少就不提了,西田君你听说过1927年4月12日,国民政府的光头蒋在沪上下令屠杀红党的事吧?”
“廖桑那年只有二十岁,他身先士卒,单人单枪至少杀了十几个红党,还打死打伤了上百名跟红党穿一条裤子的工人!”
“他百步穿杨的枪法,就是那段时间用红党的血和命喂出来的!”
“……”
不可否认,吉野少佐一直都很记恨廖文克。
记恨廖文克2月17日省公署成立之前的新闻发布会期间,搞事情落他面子。
记恨廖文克跟宪兵队城内分遣队联手,毁了他跟唐伯成的走私生意。
但无论如何记恨,对于廖文克的忠诚,他始终不曾有半点怀疑。
这番慷慨陈词的最后,归结成为一句话:“如果廖桑都有问题,那特务机关、省公署里的所有人都有问题!”
“吉野君记忆中的廖桑当然没问题,就算他想叛变,无论国民政府还是红党,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可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现在眼前的他,已经不是你记忆中的他了呢?”
吉野少佐懵了一下:“什么意思?你是说……现在的廖桑,是别人冒充的?”
西田耕一深吸了一口气:“不瞒吉野君,前几天的一个下午,我看见廖文克拄着文明杖离开经三纬七路的办公楼,当时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要我说又说不上。直到刚才听你说了一句中国人有句话讲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忽然意识到我到底觉得哪里不对了。”
“?”
“中国人还有句话讲,伤筋动骨一百天。”
“廖文克什么时候出的车祸?1月30日!现在呢,3月27日!满打满算都不到60天!”
“你瞧瞧他现在拄着文明杖跑得那叫一个欢实!这是车祸撞断了腿,还不到100天的人吗?”
“还有,他还不是现在开始乱跑的,他是3月5日省公署成立的那天,就已经开始乱跑了!”
“那时候刚过30天!”
吉野少佐脸色不禁有些泛白:“这确实有点不对劲……”
“吉野君应该记得,廖文克曾经有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大年初五凌晨针对他的刺杀中,那个替身替他死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死的不是替身,而是廖文克?”
西田耕一抢在吉野少佐开口之前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这不可能,那段时间廖文克别墅里埋伏了太多人,替身根本没有机会跟廖文克调换身份。”
“可是吉野君,如果现在的廖文克当真是那个替身,这也就意味着那个替身已经在廖文克身边潜伏了足足七年之久!”
“七年啊!一个人需要付出多么巨大的耐心,才能潜伏这么久?”
“而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又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
吉野少佐无言以对。
实话实说,从今年的正月初五到现在,时间并不是太长,西田耕一捅破了对廖文克的怀疑之后,他已经快速把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与廖文克相关的大事小情全都回想了一个遍。
撤回原本答应给廖文克的省公署总顾问职位那次,廖文克的反击实属正常,装聋作哑忍气吞声不是廖文克的风格!
这事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