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我一本正经的宣誓扑哧一声逗笑了,半开玩笑似的捏住我那张撩人蜜语频出的小骚嘴。
“别想狡辩!哼,别以为人家不知道,少爷肯定没少和其他女孩子说漂亮话!”
“我不是我没有。”
“不信不信~”
她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踮起脚,蜻蜓点水般在我的脸颊上留下一记香吻,近水楼台先得月,向着即将到来的“竞争对手”宣示主权。
“记好了哦~少爷是去办正事的,不许做别的!”
“好好好。”
再漫长的暧昧也抵不过分离的必然,而我们的情愫仍藕断丝连,我相信,每当我得空休息的时候,定会想念在家中独守空房盼我归来的她。
“少爷~人家会乖乖在家等你回来的~”
开门回望,明快的春风拂起少女眸湖中的涟漪,两只海蓝色的及腰马尾如柳条般飘曳,满目春波荡漾开依依惜别的伤感。
“照顾好自己!”
“嘻嘻~少爷也是!”
虽说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好,我却不敢笃定她不会对着我逐渐模糊的背影空自垂泪,只好当回绝情的大恶人,主动关上那扇标志着我们要分隔数月的家门。
一辆街头随处可见的银灰色小轿车在我家门前的路段停下,从缓缓打开的车门中走出的,是一位身形瘦小的绅士。
“先生,看来您已经整装待发了呢。”
“马格?”
他的穿搭和我相仿,不过是多了一顶戴得端正的高身小礼帽罢了。
修身的深蓝色小礼服缀着细小的碎勾花,混搭白边用以收束领口和袖口,却在刚刚过膝的小腿处巧妙地结成喇叭裤状的扩张式裤脚,上身的衣摆处也刻意延伸少许,带给我一种似裙非裙、似袍非袍的混合型视觉美感。
他的脚下踩着一双干练的黑色低腰靴,如丝般光洁顺滑的长腰白袜探入裤腿中,不裸露任何神圣的肌肤,无缝衔接上严实礼服的优雅。
“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他玩弄似的把帽子摘下,像个小魔术师一样,在手里转了又转,同样引人注目的是他扎成的两束低马尾。
与秀气可爱的高马尾不同,自然垂下的雪白双马尾低调内敛又端庄大气,饱受书香气熏陶的名门闺秀喜欢在公共场合以这种发式示人,即便马格可能不符合此等身份,但他的确凭借出众的气质完美驾驭。
“还是说,您希望先找个帽子戴戴?”
“帽子?”
礼帽不是主要的问题,我在犹豫是否要更换一身利于潜行的便装,因为我标志性的礼服太过显眼,树大招风,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要不我换一身普通点的衣服吧?”
“不必如此,难道您想失去最值得仰仗的护身符吗?”
“什么意思?”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漠地盯着我胸前夺目的吊坠,重新戴好帽子,顺手牵过我的行李箱。
“轻易让别人认出我是否有些草率?”
“先生,您理应知晓,没有人愿意与德氏作对,若是他们一定要置您于死地的话,您想藏也藏不住,不是吗?”
他戴着面具,但我能从他淡如止水的语气里依稀分辨出他的表情——分不清是笑里藏刀还是另有所图的诡笑。
“知道了,我去取帽子。”
打过招呼后,我便急匆匆地转身回家。
“我和那只小猫在车里恭候您。”
我顿住了。
“爱莉丝?”
“应该是吧?”
他似乎是在以牙还牙,同样也留给我一个离开的背影,还无所谓似的耸耸肩。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反正是先生喊来的人,是一伙儿的就对了。”
“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吧。”
尽管我对此不抱太大希望,如果我们真的能团结一心的话,三位不同属性的大魔法师将会碰撞出所向披靡的火花。
我看向车尾处的纤瘦倩影,他正往后备箱里安置我的行李;再看看后座经过特殊处理的半透明黑色钢化玻璃,隐隐约约能看到一颗安静的猫猫头,由于倚靠在背垫上的缘故,只稍稍露出了一小部分。
我们已做好万全准备,就这样启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