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学兵思索再三说:“唉,我也管不了你,你自己想吧,但话我要跟你说明白,上海一趟,花了多少钱你也知道,再给你拿出二百万来,我给你交个实底,就只剩十几万了,这可是把全部身家性命都压上了,你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我还是觉得,就算想干这个买卖,也是和旭伟商量商量,不说让他把把关吧,他手里那么多人脉,以后也能给你多招点精干的帮手不是?”
魏婧雯一听上海花钱的事,觉得魏学兵在揭自己伤疤,也听不了老是提冯旭伟的这种车轱辘话,故作生气的扭在一边,不吭气了。半天憋了一句:“那你看着办吧,除了这个办法我也不知道怎么救活酒楼了,实在不行我还是打工去,怎么着还养不活自己。”
魏学兵见她这幅模样,只好赶紧同意。拿到钱之后,魏婧雯第一时间就给总部打了一百五十万,然后总部就开始派人下来对接具体事宜。陈沃楚跟父母打过招呼,也一起到了山西,魏学兵见陈沃楚来了,不愿见他,干脆酒楼也不去了,任由二人折腾。
殷奇志在成都考察了一圈,也十分满意,当场就联系总部要加盟,却被总部告知刚刚有人已经拿了市级代理,现在只能找市级代理谈,殷奇志跟总部要了代理电话,打过去一问才知道是魏婧雯,询问之后才知道是因为陈沃楚的这层关系,只好从成都回来再作打算。
到家跟魏婧雯碰面之后,详细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及陈家的关系,殷奇志话里话外就暗示魏婧雯,陈沃楚不过是个上海穷户,瞎猫碰到这么个机会罢了,除此之外一无所有,而自己家境富裕,和魏家门当户对,两家老人又是多年好友,如果魏婧雯愿意试着和自己交往,日后岂不是锦上添花。不如就这么吊着陈沃楚,不要给他明确态度,等产业全部布置妥当以后一脚踢了也就是了。魏婧雯听罢不置可否,但心里却是暗暗自喜,心想无论是殷奇志还是陈沃楚,哪个不比冯旭伟强值百倍。当下就和殷奇志定下,殷奇志给魏婧雯五十万加盟费,在市区开一家店,从此二人眉来眼去,十分暧昧。
殷济平听殷奇志说完事情后,也觉得两家联姻倒是不错,只是曾听人说魏婧雯性格疯劣不服管教,也是前段时间听说魏学兵病了一场还没有来得及去探望,就拎着水果到魏家去了。
到了魏家,见魏学兵消瘦不少,赶紧上前说:“学兵,怎么瘦了这么多,这才多久没见。”
魏学兵不好意思说魏婧雯在上海的事,更没脸说酒楼倒闭的经过,想了想道:“唉一言难尽,这不是一直说血压高吗,我也没当回事,那段时间多喝了点酒,出了点血,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诶哟你看玄不玄,咱们这年龄可是得注意了,后来酒楼又出什么事了?你住院那几天我正忙着选举的事,后来又听说酒楼出事了,我忙的脱不开身,这不选举刚完了我就赶紧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这句话问到了魏学兵的痛处,更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连他自己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能阴差阳错的一步步走到这个份上,但人家问了好歹得给个说法,只好顿了顿说:“诶,多方面原因都有吧,总归是我自己之前偷懒太过,又教女不严,慢慢的把小问题积攒成大问题了。”
“也没多大事,房子是咱自己的,况且咱们总得有退休的一天,早点让儿女赔点钱接受点教训也不是坏事。这不我看婧雯最近搞得这个就挺好的吗,每天风风火火的,咱们就放开手让儿女们去干吧。挣就挣了赔就赔了,权当给他们买个教训。”
听殷济平说了殷奇志给了魏晓姿加盟费的事后,魏学兵也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全部的家底了,就问殷济平说:“可是奇志一点干餐饮的经验都没有,你就那么放心让他去干?这个投资也不算小,我是没精力管了,你身体还行,可得替他们把着关啊济平,不能由着他们胡来。”
“嘿哟你操那么大心干嘛,他不懂婧雯还不懂?让他们玩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这俩孩子这段时间还挺好,有点那么个意思,搞不好啊,咱还得当亲家嘞。”
听殷济平这么一说,魏学兵心头一惊,心想殷奇志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这俩人若是真结了婚,有多少家产也是不够败的,还是想找一个冯旭伟这样踏实肯干的女婿,就赶紧对殷济平说:“我和兰英那会顾着开饭店,没时间管教婧雯,惯的不成个样子,别再把奇志耽误了啊。”
“诶这叫什么话,现在哪个小姑娘还没点脾气,哪跟咱们那年代的人一样。等结了婚有了孩子,心自然就收了,没事没事。”
又寒暄了一会,留殷济平吃了午饭,二人小酌了两杯。殷济平走后,魏学兵也在家坐不踏实了,借出门遛弯之名四处打听殷奇志的品行。在村里逛了一圈,兜兜转转问了几个人,得知殷奇志也是跟魏婧雯似得,从一个野鸡大学毕业之后不务正业,不是今天开酒吧就是明天开游戏厅,不是跟着这个好大哥干工程,就是带着那个小老弟跑工地,虚头巴脑的几年了没有干成过一件事,倒是把殷济平积攒了家产花了个干净。
魏婧雯和殷奇志的小心思也是如此,殷奇志知道自己父亲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钱够自己挥霍,心想魏婧雯一个火锅店就敢投资两百万,家里又开了那么多年酒楼,一定家产还很丰厚,如果能娶了魏婧雯,正好能弥补自己这些年的损失。魏婧雯也想的是殷家做了那么多年钢材生意,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就算这番火锅店赔了钱,大不了嫁给殷奇志,多要点彩礼损失也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