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到将近夜里12点,师徒喝了一斤多酒,趁着酒兴,冯旭伟又说了许多关于新菜和套餐的变更。就连人尽皆知最愿意为难人的卫兰英,眼见冯旭伟一心为酒楼着想,也是连连夸口,当下就同意了冯旭伟监管菜单制作和菜品菜价变更的事。临走前,冯旭伟还煞有介事的再次跟魏婧雯提出借几个传菜部小伙子的事,明天一早要去摘槐花。
冯旭伟走后,魏婧雯收拾碗筷,魏学兵喝的晕晕乎乎,斜靠在沙发上抽烟,朝着厨房的方向饶有用意的对卫兰英说:“哼,什么狗屁招标啊研发啊,虚头巴脑的。要说干事还得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人,这才叫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
卫兰英在收拾茶几,听出是在骂陈沃楚不踏实,虽然也对冯旭伟有好感,但碍于魏婧雯的面子也不好直接表态。顿了顿说:“旭伟这孩子倒是办什么事也上心,样貌也还算标志,就是听说家里多少有点贫寒。”
“这叫什么话?家境贫寒怎么了?谁不是从家境贫寒一步步走过来的,咱俩当初创业的时候不贫寒?你是图人呢还是图钱呢?再说了,旭伟没钱,那个什么龌龊家境就不贫寒了?他不贫寒怎么毕业一年多了找不好个工作?”魏学兵去厕所扔烟头,一边走一边说。
魏婧雯在厨房听见魏学兵的话,多少有些不快,她倒不是出于维护陈沃楚的目的,而是觉得即便冯旭伟能力出租,但毕竟是个学徒出身,家里还有累赘,无论怎样说也配不上自己,陈沃楚父母好歹是个工人,有稳定养老收入。就反驳道:“人家叫沃楚,不叫龌龊,我说你们俩说工作就说工作呗,管人家里贫寒不贫寒呢,跟沃楚又有什么关系。”
“是跟他没关系,但我看无论从哪方面陈龌龊也比不上旭伟,你要是连旭伟都看不上,就趁早跟那个龌龊拉倒!”
“拉倒就拉倒,本来也和他没什么!”
经过这一夜,冯旭伟在后厨的地位更加稳固,再加上魏婧雯前台有好些事情处理不了,还死要面子不愿意跟顾客说好话,遇上难缠的主顾还是要冯旭伟来处理,渐渐的,冯旭伟名义上是后厨总管,实际上已经是全权负责整间酒楼。而魏婧雯名义上是大堂经理,到了后来就只负责收银和出纳了,至于花了多少钱,哪里需要花钱,根本就是冯旭伟签个字的事。每月用200桶油,冯旭伟要报230桶,用了800斤肉,要报1200斤。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对于魏学兵两口子来说,心想有冯旭伟抓着全面,自己闺女管着钱,二人每天在酒楼朝夕相处,又互相学习互相帮助,慢慢就会有了感情,用不了多久就能喜结良缘,自己还不用操什么心,这样的安排简直天衣无缝。
对于魏婧雯来说,心想既然冯旭伟一心感恩父亲的知遇之恩,没有什么贪念,自己也落个清闲算了。即便日后冯旭伟起了贪心,反正自己管着钱,只要每月收的钱比出的钱多,怎么算也是赔不了的,只要不赔钱,产业永远是自己家的,冯旭伟要是哪天翅膀硬了敢跟自己递葛,那也能随时把产业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