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丫盯着那一桌子的菜,肚子里的蛔虫早就搅翻了天,她含着泪花,擒着小手指,一副可怜兮兮的盯着桌子上的一盆野鸡肉,两只黑不溜就的小眼,早就闪起了绿光。
“虎丫,今天是你哥的大日子,等一下乖一点,三斗哥回头在给你做。”乌辰含笑,止住了将虎丫偷偷伸出的手抓。
“哼,不吃就不吃嘛,虎丫早就吃腻了。”好在虎丫对于乌辰的话言听计从,她嘟起嘴吧,极不情愿的离开桌子。
正说着,院子外传来一阵马车压地的轱辘声,紧接着,大门打开,李三欣喜的声音传出。
“铁娃,快出来,有客人来了。”
此时,大门外走出两男一女,那手里拿着烟枪的是铁娃住在城里的二叔,叫李二,李二的后面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老汉,头戴一顶圆圆的小毡帽,双手缩在袖子里,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在这男子的身后,则是一个低着头的小女孩。这小女孩和铁娃年级相仿,身穿一件青色的棉袄,浓眉大眼,皮肤白皙,长的极为水灵,这小女孩跟在壮汉的身后,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一进入院子,李三便对那带着小圆帽的老汉,说道:“亲家,这就是我那孩子铁娃。”
“还不叫王叔。”
“王叔好,”铁娃乖巧的喊了一句,然后偷偷的看着其身后的小女孩。
那老汉看了一眼铁娃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含笑道:“长得俊朗,身子骨也结实,不错!不错!”
李三看向乌辰对那老汉又道:“这是乌辰,也是自家人。”
乌辰点了点头,笑道:“三叔,饭菜我都做好了,你们快进来吧!”
说着他招呼几个人向屋内走去,这时铁娃的二叔忽然神色一动,开口道:“老王啊,我看两个小孩就别跟来了,让他们自己处处如何?”
那王姓老汉,转头看向身后,露出几分询问的意思,那少女顿时面色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老汉呵呵一笑,说道:“对,两个孩子就别和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一起了,有我们在他们也拘谨,想说话也不好意思,成,就听李二哥的。”
四人随即进入屋内,围着桌子坐下,彼此开始聊起二人的婚事来,乌辰坐在一旁,插不上话,静静聆听,时不时为三人斟满酒杯。
“我叫王春芽,听我爹说,你叫铁娃是吧,”走到外面后,那青衫少女一改拘谨之色,瞪大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铁娃。
“嗯,铁娃的娃,铁娃的铁!”
铁娃内心紧张,一听到对方的问话,顿时舌头打结,瘪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话一出口,他立马觉察不对,急忙改口。
“哦,不,是铁娃的铁,娃铁的娃。”
那少女噗嗤一声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和女孩子一样,脸都红成猴屁股了。”
她嘴上这般,眼睛却不由自主再次放到铁娃魁梧的身体上,看了看。少女嫣然一笑,如繁星点缀,秋水滋长,铁娃顿时怔住,直勾勾的盯着少女,一副痴呆的傻样。
“呆子,你看我做什么?”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那少女顿时羞嗒嗒的,彼此二人均都默不作声起来。
许久,那青衫少女指着院中圈养这的山鸡说道:“这些都是你抓的,看不出来,本事挺厉害的吗。”
“这些都是我三斗哥教我的,我跟你说三斗哥可了不起了,抓这些野鸡可讲究门道了......”一说到野鸡,铁娃顿时一改常态,口若悬河,嘴里哗啦哗啦说个不停。
那少女目光明亮,没有丝毫杂念,她竖起耳朵,拖着双腮,听着铁娃的讲述,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二人坐在院外的大树下,不知不觉身子又靠近了几分。
透过神念,乌辰清晰的看到了这一幕,他嘴角渐渐露出几分笑意。
心里对于这个青衫少女,顿时有了几分好感,从王姓老汉征询女儿的意见可以看出,这少女并不是拘谨的个性,怕也是那种口齿伶俐,颇有几分才能之人,铁娃性格老实,但贵在务实,如此若能结合,一内一外,倒是一段良配。
时间不长,在日落时,王姓老汉做着铁娃二叔的马车,带着青衫女子离开。在那村口,铁娃望着远去的马车,以及勾出脑袋依依不舍的春芽,驻足了许久。
铁娃和王春芽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为了了却早点报上大孙子的一桩心事,李三将铁娃的婚事定在下个月的十五。
在虎头湾寨子里的村民大都淳朴,一家又事,几乎整个寨子都会忙活起来,相互帮衬。此时李三的身影更加忙绿,他早出晚归带着寨子里的村民,在寨子和云落城之间紧紧出粗,为铁娃的婚事,开始进行了紧锣密鼓的筹备。
全村中,只有铁娃一个人落得一身清闲,不过他也没有去寨子后面,狩猎下套,而是呆呆的坐在那颗老槐树下,数着指头,时不时的发出傻笑。
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这一日的虎头湾张灯结彩,锣鼓震天,寨子里的村民相序汇聚到李三的家中,帮帮操办起来。
门口一个红红的灯笼,并排院门两侧,那喜字极为现眼。原来院子门口的一颗大槐树也被砍下,清理出一块空地,升起了灶火,开始准备喜宴,这个厨子是了铁娃的二叔特意从云落城,花费了不少的代价请来,为的就是将自己侄子的喜宴办的漂亮一些,人来人往异常的热闹。
铁娃的屋子中,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墙壁全部从新粉刷了一次,换上了刚刚置办的桌椅板凳,铁娃坐在窗前,额头泌出细密的汗珠,一副紧张的神情,在他的面前,寨子里的三婶正为他重新整理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