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圣人正讲述因果之道,言语简洁而深远,仿若大道之言,四周修士皆沉醉其中,闭眼感悟,体会其中的深意,印证己道。
不知过了多久,圣人早已停止传道,而四周修士却依然在闭眼感悟。
灰袍圣人未曾言语,只是在看了眼天空后,收起了身后的圣人之环。
而后修士们也都缓缓睁开眼来,眼中或迷茫或清明,似乎或多或少都有所感悟。
之后修士们便开始纷纷提出自己的疑问,而圣人也都借天地之理一一解答。
“先师,第三步圣人之境究竟是何等光景?”
突然,一名筑基期的少年询问道,在这少年眼中有着强烈的探求之色,那是对着大道的渴望。
少年是此处唯一还处于第一境之中的修士,同时他也是那不多感悟后眼中清明之人。
还好此地不以修为论资排辈,一切皆为求道,先闻道者便可为师,所以虽有唐突,却也无人责难。
而四周修士闻言也都纷纷望向圣人,他们也很好奇,走在大道前面的是何等的光景,只是尊重先师,不好直接言明。
而灰袍圣人看了眼筑基少年,微微思量后,便见圣人右手轻轻一挥,一片绿叶落于手中。
手上玄妙之力喷涌而出,一个光环缠绕在绿叶之上。
只见在光环的照耀下,绿叶中迅速开辟无数空间,生机之力蔓延,时间开始加速流逝。
不一会,绿叶世界已经过了亿万年,竟渐渐出现了生灵,他们将灰袍圣人的形象当作创世神进行朝拜,在创世神的指引下他们学会了基本的修行之法,甚至后来绿叶世界中出现了血色禁地。
此时灰袍圣人手指轻轻一捻,绿叶世界迅速崩塌,支撑世界的法则溃散,所有生灵顷刻之间皆消散于世。
绿叶消散,仿若一切不曾出现过。
“天道所束,不容轻染生命之法,因果之大,不可存于世,除非是、、、、、、”
修士们无不震惊地看着圣人演化。
一些第二步的修士更能勉强看出,此次演化,除了阴阳五行,时间和空间,还有因果和真虚大道以及其它无法理解的力量。
这便是圣人吗,大道法则信手拈来,一念创世,一念灭世,不染因果。筑基少年不禁想道。
圣人看着修士们的反应,轻叹道:“吾之法,乃吾之道。尔等可善加悟之,切不可一一而同。”
“切记,己之道当于己之为。”
众人皆连忙称是,他们明白,先师是让他们悟出自己的道,一味地模仿是走不出自己的大道的,虽然这些离他们还太过遥远。
“此次讲道到此已圆满。”
圣人再次望了眼天空,留下一语后便化作清光而去。
三清仙域,四极星。
一片绿叶之中突然射出一道清光,下一刻,灰袍圣人已出现在四极星外。
随着他几次踏步,容貌开始变化,从一老者变成中年,接着变成了青年模样。
变成青年的灰袍道士回头望去,看向星球内那片绿叶,确切地说是看向绿叶中的世界。
那里几十名修士依旧在盘膝论道,探讨各自的感悟,而筑基少年依旧在思索着什么。
“此次倒有所获,竟有几个不错的种子。罢了,人人皆望求真,便留下此处,其中因果我来背便是。”
“只是不知仙皇召唤吾等,所谓何事。”
声音苍老而冷清,却是一点都不符合青年模样,之后青年圣人便已消失而去。
亿万年以后,雨界。
北方疆域在与中州衔接之处有一片古老的血色禁地,叫做——劫地。
劫地是从天而降,受到上苍的惩罚被贬到下界。
在劫地充满着狂暴而诡异的血色力量,名为劫,此力量就像天劫一般。
闯入此地之人往往要承受万劫之力,要么直接泯灭,人死道消,要么神识皆灭,失忆癫狂。
当然,也有境界高深者勉强从此地逃出,但往往也都未曾深入。而从此地逃出的人,运气也会变得很差,最后往往莫名死于自己的天劫之中。
所以无人会轻易闯入此地,时间久了劫地便逐渐成为雨界几大禁地之一。
但让人意向不到的是,在这血色禁地的一角竟会有一处凡人的山村,更奇怪的是这个村子竟没有一个老人。
这天,村子里的一处石墙木顶的房子外,一大一小两个男子正在等待。
年少的还是个不过弱冠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着黑色衣袍,而年长的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却身披兽皮。
两人的气息都带着几分冷厉,但此时年长的兽皮男子却神色复杂,他的的孩子将要出生了,但他的内心却只有担忧,忍耐,悲叹以及一丝绝望。
因为这无论对于他,他的妻子还是孩子,都不算什么好事。
黑袍少年就没什么表情,脸上十分淡漠,只不偶尔望向房子眼睛,说明他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
终于,房门被推开,是一名穿着宽大黑衣的人,由于戴着白色面具,看不出年龄和性别。
这名戴着白色面具人也没有说话,直径走向院子大门,便要离开。
兽衣男子看到面具人出来,便快步走进了房间,而少年却叫住了面具之人,冷然问道
“母亲和孩子怎么样?”
“男孩,平安,但孩子眼睛有异。”
白色面具里传出不带感情的女声,接着便无言离去。
如果细心便可以发现,黑衣面具之人每次走路的距离和频率都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偏差,让人感觉不似常人。
黑袍少年闻言皱了皱眉,不是因白色面具之人的态度,这个他早已习惯。
他真正在想的是,眼睛有异是什么意思,想着便也走进入了房内。
房内布置倒也简单,只有几块兽皮和基本家具,以及一些打猎用的弓箭。
此时兽皮男子正抱着一婴儿,看着床上初为人母的女子。
女子面容清美,尽管此时十分疲惫,但其气质依然有着些许冷厉。只有望向兽皮青年和孩子的眼睛会透出一丝温柔。
黑袍少年走上前去,兽皮男子看着少年没有说什么,便把孩子递给少年,只是眼中带着几分郑重。
黑袍少年亦是无言,接过后便看向这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父母的样貌这孩子倒是都继承了点,虽然像母亲的更多,只是,这孩子的眼睛。
黑袍少年看后眼中一凝,便明白了那面具人的意思。
那是少年未曾见过的眼睛,一双眼睛呈现朦胧的白色,像是上天在此蒙上一层薄雾。
而透过在这一层薄雾,可以勉强看到眼睛中那充满朝气了灵魂似乎在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