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邯山静静的想着这个名字。
听起来确实有些青山清修的仙气。
就像戚云枝一样。
于是木邯山有些愤怒了起来。
但他的神情控制得很好。
只是目光尖锐,也许里面有把刀子。
他不是庄其鱼。
陈溪午这个人,在这个时代,拥有着太多的自由——自由是天下最大的变数。
那天廊桥大雨里,那些开在机械时代的青山之花,依旧让他印象深刻。
他不得不承认。
这让他有些畏惧那个一直以来都平平淡淡不动声色的年轻人。
或许不是年轻人。
木邯山冷静的想着。
也许自己需要叫他太太太太太太爷爷。
但那又怎样呢?
他关闭了光幕。
站起身来,与城市安全局那边进行了联系。
.......
陆三良其实很怀念白芒没有死,夏林也没有做出某些沉痛决定的时候。
那是清沅三月之前的模样。
那时候三分钟法案还没有落实,只是一些风声,一些影子。
那当然没有什么令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但。
陆三良站在窗口,看着那些离开了城安局的飞行器。
很是惆怅的想着。
但那时自己想做人就做人,想狗一点,就狗一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想做人的时候,偏偏有人要自己做狗。
真失礼啊!
陆三良叹了口气。
但他有什么办法呢?
整个城安局的权限都在木邯山手里。
整个清沅与星沫网络有关的权限,都在木邯山手里。
所以当木邯山突然联系城市安全局紧急事务处理司,说要他们前去上城区的时候,陆三良便已经猜到了很多东西。
这是什么狗屎戏码?
陆三良脸色阴沉下来。
他联系不上陈溪午了。
这简直比陆红绳突然给他发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而后嘭的一声砸碎在自己身后还狗屎。
“操你妈的。”
陆三良低骂了一声,而后捡起了一旁的头盔,戴在了头上,向着城安局的后门而去。
.....
“操你妈的。”
庄其鱼骂骂咧咧的扶着墙,在钢铁廊桥之上走着。
他的伤还没有好。
一来当时陆三良下手确实重。
再来,那次前去南川街区,鬼知道正好撞见这个王八蛋,给他提起来就丢进了水里,义体系统崩溃不说,连仅有的一些血肉都感染恶化了。
走了一段路,又觉得腰酸背痛,确实像是搁浅的鱼一样。
但鱼会觉得腰酸背痛吗?
庄其鱼发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叹了口气,靠着护栏停了下来,而后联系了澄明会的人。
“你们他妈的行不行?让你们杀个人磨磨唧唧的,不是刮风就是下雨,收费他妈还贵。”
“啊对对对,我当时收费贵那是因为我冒了多大的风险?现在清沅乱成一团,陆三良就是死在城安局门口,都不会有人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操你妈的,还加钱?他又不是你至爱亲朋,加你妈的钱。”
“你还骂我?操你妈的,操你妈的,你妈死了,你妈给你爸采灵芝救脏病摔死了。”
庄其鱼大概是被澄明会的人给骂了一顿,直接中断了连接,气得一脚就踢在了护栏上。
铿锵有声。
绵绵不绝。
庄其鱼愣在了那里,转过头去。
钢铁廊桥另一端,年轻人背着两个剑匣,正平静的走过来。
那些绵绵不绝的金铁声,正是过长的机械剑匣碰撞着廊桥护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