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是冷气组织星火司的负责人?”
“见了才知道。”
......
“你是否对该组织进行过特殊接触?”
“没有。”
“你是否认同该组织的言行?”
陈溪午皱了皱眉头,想起了昨天夜里的那场雨中会谈,看着对面的二人缓缓说道:“我选择保留意见。”
......
“很蠢的回答。”
审讯室外,有两人正在静静的看着里面的画面,审讯室中完全静音,一旁有着光幕不断的跳跃着其间的对话。
其中一人便是将陈溪午带回城安局的负责人,另一人看起来有些颓废,眼窝深陷,唇上满是胡茬。
身后的桌上有着两杯咖啡,正在冒着热气,一旁叠着两张身份铭牌。
这句话正是那个神情冷漠的人所说。
另一人转身躺进了身后的沙发里,端起咖啡架起腿,喝了一口,一脸无所吊谓的说道:“自从三分钟法案落实,其实人人不乏这样的想法,他只是诚实了一些而已。你要是去问局长,大概他也是这样的回答。”
神情冷漠之人沉默了少许,转身继续看着审讯室里的画面。
“我不认同。”
沙发里的人耸了耸肩,一口饮尽了咖啡,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深吸了一口,站了起来,抄起了那张写着陆三良的铭牌,揣进口袋里,向着外面走去。
“随你吧,要是问不出什么,也没必要硬把别人关在这里二十四小时,你也看得出来,城安局与民众之间的矛盾,已经越来越激烈了,这件事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难免又是一场大游行。”
“我们有证人。”
陆三良回头看着他笑了笑。
“谁都知道那里面有些人喜欢嗑点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义体神经致幻剂,他们看见了什么没看见什么,你说出去有说服力吗?”
陆三良吸尽了那支烟,顺手掐灭,丢进了垃圾桶里,又点燃了一支。
烟雾缭绕,那张有些慵懒的脸在其后消失。
“不如去将那个私自进行收缩枪械义体改装的酒保抓了,至少这是证据确凿的事情。”
......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陆三良至少已经吸了不少于四支烟。
不过对于一个曾经因为执勤任务被人炸烂了肺部不得不换上了一副机械胸腔的人而言,大概并不是什么令人惊奇的事。
只有大量的尼古丁刺激着机械神经系统的感知模块,才能够给大脑带来一丝愉悦的感觉。
所以绝大多数义体神经剂,对于血肉之躯而言,都是足以致死的。
陆三良停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前,将燃烧到烟蒂的那支烟掐灭,又点燃了一支烟,才推门走了进去。
这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到了桌前,一屁股坐在了桌角,拿起了从陈溪午那里带回来的东西。
那块满是辐射的匣子状石头并不在这里。
陆三良手里的是一个酒瓶。
云中君,东海州特产,十万星渊点一瓶。
相比于这瓶昂贵的酒,里面的那些义体神经毒素,显然要廉价得多。
赛博灯泡这种令人厌恶的东西,在地下的价钱,也不过几百星渊点而已。
但陆三良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他举着那个酒瓶,对向了窗外的光。
雨依旧在下,纵使是白天,也有种天色昏沉的感觉,阴雨里的金属颗粒很是沉重的砸着落地窗,城安局城西分部位于阶级分化最为明显的南川街区附近,所以有些光芒干净、明亮,有些则是驳杂而混乱——就像有人打翻了水彩盘一样。
酒瓶上的光也有些混乱,以至于糅杂。
但陆三良只是惊叹的睁大眼睛。
“他娘的,你是怎么喝完的?”
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