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道:“那...这个幕后操控黑衣人的人,是前辈的仇家?”
江怀珠道:“这个么,等你见着了那宝贝,看你作何反应,我才能告诉你。”
宋泽更加丈二和尚,只见江怀珠神情中有五分忧虑,却另有三分兴奋,两分期待,矛盾得很。他自认得江怀珠以来,从未见他有如此复杂的神色,言语也不似往常爽利,不禁有些为他担心,俯身道:“前辈若有吩咐,晚辈自当尽力!”
江怀珠横他一眼:“师门之事,你当然要尽力!我这几天来日夜苦思,总算想通了些法门,可将三山符箓中的心法要诀和传音入密大法两相融汇,现下便传给你,你须仔细记得,勤加练习,到时候助老夫一臂之力!”
宋泽忙躬身道:“是!”
江怀珠当下细细将内功法门传与宋泽。待船靠岸后,又找了清静的客栈落脚,反复说与他听,并在郊外无人处亲自与他演练数番。宋泽武学根基极差,许多说法不解其意,江怀珠都耐心讲解,动手示范,乃至催动内力助其吐纳。
初时进展缓慢,但突破了瓶颈之后,便进境神速。宋泽博览群书,博闻强记,一通百通,又天性淡然通透,于符箓三宗的道家功法和冰魄游龙均有天然契合。加之其本有江怀珠十余年醇厚内力,已汇入奇经八脉,应运随心,稍加点拨,便心领神会,实有事半功倍之效。
江怀珠自打有心收宋泽为徒,于其性情品行都很满意,唯一担心的就是他资质太差,不知何日才能承袭衣钵。如今看来,竟有意外之喜,不禁心情为之大畅。
待得四人一路行至丹江口时,宋泽的传音入密大法已颇有小成。江怀珠便不再入城,专挑人迹罕至的山林来走,好令宋泽每日练功。宋泽勤奋踏实,于江怀珠的吩咐一丝不苟,有时无人在侧,也绝不偷懒片刻。
这日宋泽于林间施展传音入密,江怀珠在十里开外也有所感应,只觉体内气息翻动不息,稍有不慎,自己便不能控制,不由得大喜过望。赶到林中与宋泽汇合,大赞道:“这传音入密的功夫极难练成,想不到你短短一月已有小成,还将老夫所传之法门运用自如,使这路功夫威力大增,当真难得,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
宋泽脸上一红,心里也很是高兴,忙道:“晚辈愚钝,承蒙前辈不弃,悉心教导,方有寸进!”他这一个月来每日潜心习武,每有进境,皆心绪舒畅,神清气爽,渐渐能够体会武学之魅力,甚至有些欲罢不能。有时也不再是为着江怀珠布置的功课,而是自己便想打坐冥想,参悟一番,行吐纳之功,再练拳脚,至一身大汗,只觉舒畅难言。
江怀珠点点头,笑道:“有如此进境,再得数月,便可与老夫并肩御敌了!”
宋泽道:“前辈,这传音入密的功夫,当真能对付那些黑衣人?”一想到自己要面对一大群被施了邪咒一般的傀儡人,那等可怖场景,心中不免有些没底。
江怀珠道:“要破解噬魂大法千难万难,老夫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一试!”
宋泽呆了呆:“姑且一试?...”
江怀珠哂道:“怎么,怕死?”
宋泽苦笑道:“死自然是怕的,不过晚辈既已答应了要助前辈一臂之力,就自当拼尽全力,怕死却也顾不得了。”
江怀珠哈哈笑着拍了拍宋泽肩膀:“好小子!”
二人寻了如烟夫人和撒力哈,江怀珠急催大家上路,便欲去城中买几匹快马。撒力哈精神大振:“真主保佑,咱们终于要赶路了!”
如烟夫人知道江怀珠故意拖慢行程,是为了传授宋泽武功,悄声问道:“都教会了?”
江怀珠道:“初窥门径,路还很长。不过这几日咱们须得快快起行,此地乃武当地界,且距川蜀不远,各方势力错综,我担心稍有耽搁,就会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