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克雅说,在塔希提岛,但凡是吃坏了肚子,都要被送到诊所,那里的医生会用针刺,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长而且细的针,她觉得那会要了她的命,小时候,她吃坏了肚子,害怕去诊所,最后脱水了,家人不知道,差点要了命。诊所的医生扎了针,又打了几针,不见成效,无奈,就又转到了医院,输液吃药才恢复了,那时候的她没有一点力气,连吃饭的劲也没有,她觉得自己要死了,那是她第一次觉得生命走到了尽头。
而她第一次有记忆的死亡便是自己的小叔。他的鼻子经常流鼻血,从轻轻一碰,到最后不自觉的流鼻血,克里克雅说着捂着自己的鼻子,她似乎觉得那就是自己的鼻子在流血,她从小就对血十分过敏,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死亡那么近。小叔对她很好,但从小身子就很弱,又患上了流鼻血的病,十几岁就殁了。那天,他坐在海滩上,黄昏给他留下了最后在人间的背影。一开始他很兴奋,在沙滩上狂奔,又去了海里,游了几个来回。等他上了岸,像个孩子一样给大家买了可可糖,又买了罐装的啤酒,等大家都喝多了,熟睡了,他一个人走进了茫茫的大海里。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早已经走了。克里克雅说完,眼睛湿润了。
生活要把每一个人都变得世故,时间要给每一个人留下印迹,爱情总让人们变得固执,青春的语言是青涩的,带着淡淡的甜和略微的苦,甜的是懵懂的冲动,苦的是得不到的骚动,每一个生命都会在沿途找到关于自己的坐标,是一份执着,也是一份交代,执着的是对信念的不懈追求,交代的是给予不安灵魂的安放,你是如此,她便也是如此。
嗨,同学,你的书!
拓跋季平起身正要上楼,却被叫住了,他转过身来,看到自己的英语书被一个女生递过来了。
他笑了一下说道,嗨,不好意思,差点落下了,谢谢啦!
语无伦次,他看到眼前的女生心里想,素不相识,但她的说话声音很好听,再看,女生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出神望去那人便是李紫薇。
一年多没有见,李紫薇扎着马尾辫,皮筋上有一个小花,剪了整齐的流海,眉毛弯似月亮,脸蛋白里透红,薄薄的嘴唇,嘴唇上长出来黑黝黝的胡子(说是胡子,就是女性在身体发育阶段分泌的雄性荷尔蒙吧,导致长出了胡子,有人说女生长胡子是青春期成长的标志),脖颈白皙修长,白色绣花衬衣,外套和裤子都是修身的天蓝复古色牛仔,把腰部、臀部风韵的线条勾勒的十分有型,匀称窈窕的身段和优雅的气质,秀外慧中,加之一米七三的个头,青春期的优美姿态更显靓丽。
他正看的出神,李紫薇身边的女生又说道。
嗨,同学,没见过美女啊,看美女别这么赤裸裸么,我们家紫薇同学可是名花有主哦。
拓跋季平说,咳,你知道啥,李紫薇是我初中同学。
哦!哦!哦!莫非你就是紫薇心心念念的拓跋季平嘞!
拓跋季平的脸一下变红了,他说,咳!有人看见我脸上写着拓跋季平?还是有人心里就装了个拓跋季平呀,哈哈哈!
咳!自作多情,你呀,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帅呀?女生俏皮的说道。
那是肯定,必须帅,蟋蟀的蟀。拓跋季平说。
是很帅,蟋蟀的蟀!哈哈哈!女生捂着嘴笑了起来。站在一旁的李紫薇看着这两个人斗嘴,微微笑着。
女生真是变化快呀,一年未见,李紫薇真的是变了一个人,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话真的没错。拓跋季平心里想。
拓跋季平说,你知道的太多了。我可是第一次在实验中学遇到口才这么好的女生,你是这个,拓跋季平竖起了大拇指。
别,别,大帅哥,我不是实验中学的,我是二中的,我可高攀不上这么好的学校,快放过我吧。
拓跋季平说,同学,看你的长相,一中、实验中学都是拔头筹的。
这时候,李紫薇走到女生前边,她笑的脸颊都红了,怀里抱着几本书,能看出来最外面的封面是《基础乐理》。
你俩聊得好嗨,我倒成了电灯泡了,咳!我多余了哈,要不然,我这会去琴房,你俩好好聊吧,我看你俩倒是一见如故,比起我这个老同学话还要稠哦!
快别,紫薇,我才是电灯泡呢,我闪了哈,你俩旧相识我就不打搅了,我先去琴房练琴,你俩在这“弹情”哦!女生说着笑着小跑着去了琴房。
李紫薇说,这个女生叫潘彩虹,我平时叫她虹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俩平时一起来实验中学练琴,我们的钢琴老师是实验中学的。
哦,我就说么,你可是交友不慎哦,这个潘彩虹可是真能说会道哦,别把你带坏了,嘿嘿。拓跋季平说。
那不会,我是乖乖女,平时除了练琴,再就是和她一起散步、爬山。怎么样?实验中学的老师是不是很牛呀?
咳,你也是实验中学的老师带着钢琴课呢,你还不知道?
哈哈哈哈,季平,啥时候学的这么贫嘴了呀,还真是,钢琴老师就是实验中学的,看上去很随和,但要求太严格了,上次还被训了一顿呢,现在走进实验中学两条腿都发颤呢!
没发现呀,我看你的腿一点也不发颤呀!
可不是吗,今天碰见你了,当然不发颤了,倒是看着某些人的腿怎么发颤了哦。
那还是不是遇到美女了,走吧,去操场转一圈。拓跋季平说。
太阳从远处落下,余晖映着天边,西边的天空泛着红色,天空幽暗而湛蓝,像是走进了暮霭里。东面升起了一轮圆月,像是挂在明净的湖面上,湖面上倒映着整个天空,天地交映显得十分空阔,西山快要落下的太阳散射着余晖,就像娇滴滴的新娘,羞红了脸庞。在昆明,有金马碧鸡坊,百度百科上是这样说的,当太阳将落,余辉从西边照射碧鸡坊,它的倒影投到东面街上;同时,月亮则刚从东方升起,银色的光芒照射金马坊,将它的倒影投到西边街面上;两个牌坊的影子,渐移渐近,最后互相交接。这就是60年才会出现一次的“金碧交辉”的奇观。相传,清道光年间,这个奇观曾经出现过一次。大概这就是东边的月亮西边的太阳同时在天空中出现的盛景吧。
操场上除了体育生还在训练,三三俩俩的学生在操场边上读背课文,杨树在清风里哗哗啦啦响着,不时有树叶从树上飘下,就像时间一样,从枝头走过,谁也不打搅。多么美好的夕阳,在这个邂逅的傍晚,让秋色更加妩媚,让秋风更加幽静,所有穿过这里的一切,都是尘埃,唯有青春路过,就像一抹微笑的时光。
学音乐难吗?拓跋季平问到,他顺手捡起一片树叶,树叶很大,落在地面上显得很独特,他随手夹进了书里。
咳!别提了,走这条路把人都折磨死了,天天要练琴,要背乐理,脑子都废了。李紫薇说。
你不知道先苦后甜嘛,你们这条道舞台无限大,道路无限广,多风光,有舞台就能展示,就能出彩。拓跋季平说。
可不嘛,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你看我的手指头,最近又是练钢琴还在弹电吉他,手指头都磨烂了。
拓跋季平拉着李紫薇的手,看着指头上缠着布胶带。拓跋季平说,哎呀,这可了不得了,看着你的手肯定是一个踏实勤奋的小蜜蜂,你看我的手,虽然不弹琴也不练琴但是粗糙得像个农夫的手,你看。拓跋季平把手放在李紫薇眼前。
咳!你呀,手那么小,我妈说了,男生手小是掌官印的手,将来是要当官哦!李紫薇说。
别了,我就是当农民的料。说完,拉着李紫薇的手亲了一口。
哎呀!操场上这么多人,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呀。李紫薇说。
你没看人家都忙着背书呢嘛,哪有时间理睬我们!拓跋季平打趣说。
一阵风来,吹得满地的树叶乱飞,恰有一片树叶落在了李紫薇的肩膀上,很大,也是绿色。拓跋季平拿在手里,又把夹在自己书里的树叶拿了出来,两片树叶几乎能够完全重合,真是巧极了!
看吧,这两片树叶简直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哦,又恰恰被我俩遇上了,紫薇,你说这是啥意思呀?
没等拓跋季平说完,只听见上晚自习的预备铃声响起,拓跋季平把树叶夹在了李紫薇的书本里,他俩匆匆告了别。
第一次见面之后,他俩又约定了见面的时间,是在周五的下午。
秋色渐冷,树上的叶子日渐凋零,飘落在地上的树叶被风吹得一堆一堆,沟渠里、路面上都是的。
一位诗人曾这样说:
秋风把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卷入了尘埃里
哪管绿色的树叶和青春的美人
变了的不变的都会被时光吞噬
留下一堆垂泪的荒芜
周五下午放了学,他俩如期相约。走在大路上,偶有疾驰而过的卡车,路边有一个小山丘,小山丘上是一道路,上面长满了野草。他俩沿着公路去了路边的小山丘上,上面竟然有几分宽阔,能看到亮丽的夜色,他们说了很多,把时间都遗忘了。
夜色总让人迷离,迷离在唇舌之间,迷离在习习秋风里。
无巧不成书,那天李紫薇是来县实验中学练琴的,当然,她也是偶遇拓跋季平来的。从一开始,李紫薇就打听到拓跋季平考到了实验中学了。潘彩虹是李紫薇最好的朋友,她俩形影不离,虽然潘彩虹长相平平,没有紫薇那么高挑和娇好的容貌,但她俩性格相投,兴趣一致,都是学声乐的,平时一起出入,关系很亲密。拓跋季平和李紫薇见面也经常会遇到潘彩虹,他们之间都成了很好的朋友。
迎新晚会是每届新生入学都必须参加的欢迎盛会,这届的晚会比以往更加隆重,因为恰逢县实验中学建校八十周年校庆。开学初,学校就做了安排部署,要求每个班级必须选拔一个节目参加展演。
于是,每天的最后一节课就成了雷打不动的节目排练时间,学校外面能听到锣鼓声、管乐声、合唱声、劲爆的迪斯科声、独唱声、操练武术声,每个班级都在紧张的筹备中,都想用这个机会展示自己班级风采。
拓跋季平所在的班级是高一年级的实验班,班里的学生文化课都很厉害,但没有特长生,自然有才艺的学生就几乎没有,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正在开关于迎新节目的主题班会。
唐老师说,这是学校下达的重点工作任务,每个班级务必要保质保量完成,这关系着学校的荣誉,迎新晚会暨校庆届时将会邀请县领导、教育局领导、兄弟学校领导、以及校友参加,咱们班同学虽然文化课成绩目前排在前面,但也不能没有可以展示的优秀节目,大家集思广益,编排一个配得上咱们实验班的节目,不要整天低着头背呀、写呀、算呀的,学习是我们的主责主业,但我们还要音体美全面发展,是不是,我们有学习的强项,也应该有艺术的魅力,更有展示班级风采的能力。
他有些结巴的说完,班里顿时沸腾了起来,大家互相交流,各抒己见,有的说编排一个大合唱,省时省力;有的说表演一个情景剧,更有表现力;有的说派个能唱歌的代表,唱首歌;有的说编排一个手语操。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班会课过去了一大半时间,但还是没有定论,讨论还在进行。
拓跋季平自告奋勇站起来了,他说,初中时候表演过节目,希望自己能代表班级去表演。
说到他表演啥节目的时候,他说唱首《军中绿花》,当他说完的时候,忽地想起了李紫薇,李紫薇是专业选手,如果能够和他合作,一定会表演出一个弹奏二重唱的最佳表演节目。
拓跋季平说,我先唱几句,大家如果觉得我的唱腔能够代表班级,那我就很荣幸的再找个人做搭档,配合完成一个弹奏二重唱。
班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故乡有位好姑娘
我时常梦起她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
也愿伴你走天涯
……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拓跋季平用他深沉、厚重、抒情的男中音清唱了《军中绿花》,唱完最后一句,班里响起的掌声更加热烈。
班主任老师站在教室后面也被这像似原唱一样的声音震住了,回过神来,就说了一个字,好!
周五下午放学了,大家都收拾着回家,拓跋季平去县二中找李紫薇了。
秋天的县城分外清爽,太阳已经滑到了西面的山上,天空蓝蓝的,微风吹来,让人神清气爽,走在大街上,街道两旁摆满了桃儿、梨儿、玉米棒子等,凉皮、粉皮、荞面圈、糯米糕摊贩前坐满了人,商贩还在不停的吆喝着,零星的出租车在街上兜转着,司机摇下来玻璃头不停的向外探着,摩托车倒是很多,呼啸而来、呼啸而去,骑自行车的老人,优哉游哉的,还有孩子手里攥着雪糕,调皮的舔着,奶油流在了手上、衣服上。街道比几年前繁华了,也有几幢高楼正在建设中,叮叮咣咣的声音响个不停。
拓跋季平走在街道上,想起初中那一年和同学们一起初次来县城,那时候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跟着同学一起逛了两天,现在考到了县城,往事历历在目,那条巷子,那个录像厅,吃过炒面的餐厅,都找不见了。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让人从过去到未来所经历的都不在掌控之中,唯有一份对未来的渴望从心底唤起,他虽然和其他人一样坚信,考入实验中学步子已经迈入了大学,但是他脑海中的大学没有一点印象,比初中和现在的高中楼高、宿舍好、黑板大吗?有没有老师溜在门口偷看学生在玩耍?还上自习吗?咳!一脸模糊。
二中在县城的北面,比较偏,他边走边想怎么给李紫薇说排练节目的事呢,想着想着噗嗤笑了起来。
话说,拓跋季平边走边哼唱着《军中绿花》,路程很长,也很短,一转眼就到了二中。
二中虽然没有实验中学的名气大,但二中以特长生高考成绩优秀而出名,每年能考上艺术类高校的学生占全县的一半以上,艺术特长生和体育特长生最近些年比实验中学要厉害得多,但凡是考特长的学生挤破了头也要上二中。当然,文化课考生每年也能考上很多,只是考的学校没有实验中学那么有名气,虽有重点大学,但二本、三本学校更多。两所学校每年都会把过线的学生照片贴在学校的大门外墙上,或者做的展板吸引来来往往的路人驻足阅览宣传,当然,更多的是给学生家长看的。
几年前,每逢高考结束,出了成绩的时候,二中大门口鞭炮声隆隆,各类烟花爆竹响个不停,周围的居民也明白了二中又考出了好成绩。继而先入为主,宣传自己考了多少个清华北大,在县域高中一本过线率中,以绝对优势独占第一。只是实验中学也不甘落后,鞭炮声中在校门口张贴着六百分以上的学生名单,也宣传自己考了多少个清华北大,在县域高中里一本过线率遥遥领先。只是那几年,县城里的群众也都不知道实验中学和二中到底哪个过线率高,他们就这样被告知,教育局装作不知道。就在出成绩的当天,两个学校同时设立复读班招生办,对比往年的录取分数线,那些分数排名靠后的、想复读的学生就争着报名复读。高三毕业班的老师也没有闲着,学校组织他们去招生。也不知道学校从哪里找来了初三学生名单,成绩靠前的学生就成了争取的重点生源,老师们拎着牛奶鸡蛋,拿着宣传单每家每户的去做工作,单人宿舍、奖学金各种优惠政策都端上了桌。他们还有各自的小分队,负责打听对方的消息,若是实验中学奖学金两千块,二中立马就涨到两千五,若是二中有单人宿舍,实验中学立马也能兑现单身宿舍。抢生源、比过线、夸大宣传等成了每年高考分数线出来后的县城一道风景。人们被密集的宣传砸昏了头脑,开始反感两个学校了,只是当时就这两所高中,没有第三个可以选择的,也只能臭而闻之。
传言二中每年高考前,学校都要请阴阳先生念经祈福。只听得行政楼上铃音袅袅、锣声阵阵,见得焚香烧表、磕头作揖,供奉的清茶美酒、三牲瓜果,好一副虔诚,归其原因——还是被逼的。更有传言实验中学和二中为了争得生源还大打出手,两所学校的教师在一户初三学生的家门口打起了群架,二中教师说他来的早,实验中学老师说他们先到的,于是争论不下,秀才见秀才,锤头见高低,相互锤殴,略有胜负,演变成了一场腥风血雨,最后不了了之。群众都十分纳闷,两所学校都争锋成了视为敌对分子,却从未听说过教育局出面通报上线率和解决争夺生源的问题,怕就是群众说的,教育局坐收渔利,有了竞争就有成绩,还别说,教育局长真的升官了,成了县政协的副主席,当年出头打架的教师也当了官,终于不负付出。
拓跋季平走进二中,映入眼帘的就是贴在围墙外面红色的高考榜,几个行人边走边看,指指点点的。
拓跋季平凑近一看都是什么学院、财经大学,他脑海中对大学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平常听人说哪个学校好、工资高之类的。他粗略的浏览了一圈,走进了二中大门。
二中以前在一个镇上,是近几年搬迁到县城的,占用的是老党校的校园,搬进来之前就对老党校进行了翻修,新盖了几幢教学楼和学生宿舍楼,改建了操场,铺上了草坪,也是全县唯一一所拥有真草坪的操场,所以现在的校园看上去很崭新。
松树、柏树、杨树、柳树、杏树、梨树、桃树等名目繁多的树木整整齐齐的在校园里生长着,寓意着桃李遍天下。草丛里的松树被修剪成了各种式样,教学楼前的红旗迎着风,格外醒目,花园里的花朵欲欲凋零,中心雕塑着两个学生,手里拿着飞机、火箭模型,像飞一样,标注着“腾飞”的字样。校园里的学生来来往往,相互戏耍着。还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在学校操场旁边,晚秋的校园微风轻抚,撩动起的叶子青绿透黄,总是让人对这片校园热土充满无限的畅想。
拓跋季平边走边打问高二年级教学楼,到了第二教学楼,他脚步敏捷的直奔四楼,看到了高二八班的字样。
到了门口,他透过窗户,望了望,没有李紫薇的身影,他就问学生李紫薇去了哪里。得知李紫薇去了练琴楼,他一口气奔到了楼底。
练琴楼在校园的角落,是个二层楼,相比其他的楼矮了很多,像是翻新的旧楼。
他边走边四处观望,看到墙上的标语,走近便听见楼里传出钢琴的声音,也有唱歌的声音。
拓跋季平从一楼的教室找了一遍,没有发现李紫薇的身影,又上了二楼,恰巧,这时候肚子猛地疼了起来,很要命的感觉,就想上厕所,他急匆匆的去找厕所,他步履匆忙地经过一间练琴室,眼睛一瞥,那身影怎么特别像李紫薇,他退了两步,定睛一看,就是李紫薇。
咳,他正要急着去找厕所,这时候发觉肚子出奇的不疼了,他使劲摸了摸肚子,确定无恙,然后整理了衣服,拉了拉衣领,踱了两下鞋,轻轻敲了敲门。
琴声停了,椅子上的李紫薇起身走向门口,她拉开门。
哎呀,是你呀!李紫薇一惊,向后退了一步,流海罩住了眼睛,她用手捋了过去。
钢琴演奏家,你的优美的旋律吸引我来到了你的门前,女士,你不欢迎我吗?拓跋季平说。
哦,快请进,她右手在空中画个圈,左脚向后,右腿弯曲,做出一个优美的欢迎动作,微笑盈盈示意拓跋季平进来。
拓跋季平还礼,走进琴房,里面陈设简单,却收拾的很整齐,窗台上放着几盆花,有绿萝、有满天星、还有一盆叫不上名字的开着紫色的小花,一个衣架上面挂着一件牛仔上衣,地上放着一个暖瓶,门角落放着扫把,书桌上面放着台灯、几本书,相框里的照片盛装出席、笑容可掬,是她在一次表演之后拍摄的。
扫视完整个琴房,李紫薇用自己的杯子给拓跋季平倒了杯水,拓跋季平接过水杯说,周末回家不,找你帮个忙呢,嘿嘿。
咳!你把我都忘记了,我还有啥忙能帮你的。李紫薇转过头说。
哪里嘛,一直想你呢,这不,周末就来找你了吗?
啥忙呀,你实验中学的高材生,我那里能帮得上你。
帮一个大忙,我搞不定,求救,拓跋季平嬉皮笑脸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