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子弟!为了我江东父老,今日便下这建业城,还我江东安宁!”
谈判破裂,钮韬拔出将剑,一指建业,慷慨激昂。
朱桓这次倒没有计较什么,马上开始指挥攻城。
心里还当真有些害臊,明明他们先前,讨论最多的就是自家的私兵部曲以及田宅,哪管这些“父老乡亲”死活?
先前在赤壁之战主张投降的张昭,这会儿俨然成为了孙权的最后一道壁垒。
他脱去穿了一辈子的长衫,终于换上了铠甲,手持长剑于城头指挥。
可他张昭只有一个,朱然手下光将领,一人一个方向还能配几个副将。
由朱桓率军攻正门,朱才率军攻东门,钮韬率军攻西门,靠近石头城那个门可以空出来。
反正,不管石头城还是濡须口,都是他们的人。
这几个位置要用来防备曹魏,钮韬也只是写信安抚了他们一下。
建业城中的兵马被孙权拉去了不少,这会儿还留下的,虽说也是精锐,可不过几千人而已。
再者,说他们是精锐,跟朱桓手下的士兵比起来也精锐不到哪里去。
仗着建业城坚固,拖延了一个上午,却连个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而钮韬这边,分三三制,一组进攻,一组休息,一组负责造攻城器械,类似云梯。
说到底,一座城能冲在前头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人,与其让大多数人都在城下排队干侯着,不如让他们做点别的事。
就这样轮班,耗了一个上午,城头的人还没来得及吃个午饭,攻势依旧不减。
甚至,钮韬还直接安排伙夫在城外不远处造饭。
为了削弱敌方意志,钮韬特意把家中的酒肉给带了出来。
“今日某为诸位助兴,攻城之人均可吃到肉食,并特意奉上好酒一坛,若先登者,可得此美酒!”
钮韬说着,便拿起酒坛往自己嘴里一灌,美酒的香气顺着空气便飘散到了军前。
本就士气如虹的攻城大军更是犹如打了鸡血一般,个顶个地凶猛,恨不得用牙齿咬破城墙!
钮韬话还没说完,这边鼓舞完士气,他又指着伙夫引来的牛羊们,大喊道:“城里的诸位,某念汝等亦非诚心诚意为孙权卖命。料那孙权有何本事收拢人心?卿等在江东,我江东大族莫非不能照应汝等?今日我钮文晦一句话,只要汝等有人愿意打开城门,那便是我江东自己人,以后大家一同,有肉大口吃,有酒大碗喝!”
“诸位也知,我钮文晦收租向来低廉,若尔等投降,诸位亲眷亦可入我名下,每月十税一,不收任何苛捐杂税,可若是尔等执迷不悟,城破之时,阻拦者一律诛杀!家中男子为奴,女子为婢!”
说到底,这些古人没一个心慈手软的,该心狠的时候,说把你碾成肉酱,那也是个陈述句。
钮韬这一番讲话在这些士兵的耳中也是相当刺耳的。
他们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的精锐,跟孙权也不是特别熟,甚至还有不少江东本地人。
现在冲上来的,不少人指不定往前数几代还能有个血缘关系,犯得着为孙权送死吗?
城墙上的士气一下子就糜烂了起来。
即便还没有当真开门为钮韬他们铺平前来,可照这种局势下去,用不了一天,这城池就得破。
城里头人少就算了,还心不齐,这打个锤子!
反观城外那批攻城的,嗷嗷叫的可比打合肥的时候凶狠多了。
很快,第一个爬上城头的士兵便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