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究竟再找什么?”佛格斯暗自呢喃。
“过来了!过来了!你们看!”莱雪?北示意他二人,“他们不会也打算住在这间客栈吧。”
“这镇子上仅有一个客栈,若要落脚,除了这里,别无去处。”佛格斯道。说着站起来,“我们下去。”
“下去做什么?”莱雪?北问。
“坐近些,听听他们说什么,住哪间房。”话毕,当先朝楼下走去,随处找了一个空桌,在那龙族二人进来之前坐下,森德尔背着莱雪?北下来,亦匆匆坐在一旁,并不敢急促呼吸,强作镇定。
三人方坐稳,那一男一女便进入客栈,果然要了两间客房。
那白翅男子随意瞥一眼这客栈中坐着的人,看到他们这里时,似乎顿了一顿,随后不露痕迹的移开。待那青翅女子付过钱,二人便上楼去了。
他二人不见踪影时,莱雪?北才低声道,“那白色翅膀的人刚才在看我们,难道发现我们的身份了?”说着抖了抖头上包着的黑色头巾,“我这头巾这么引人瞩目吗?”
“他不是再看我们,您往后面看,那有更引人瞩目的。”佛格斯道。
莱雪?北回头,原来他们坐的这一张桌子正对着门口,从门口望出去,远处走来两个人,两个浑身披着麻布的人,他们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莱雪?北竟忍不住笑了,“这确实够瞩目,比我的头巾要瞩目许多。”又道,“这是什么人?”
佛格斯并不言语。
莱雪北又道,“看来他们今晚也要住这间客栈。”
果然,那两个身披麻布的人走进来,亦是要了两间客房,又要了些好酒好菜,吩咐掌柜的送到房间去,随后便去客房。
森德尔因不知这两人身份,格外小心的盯着他们,直到他们上楼时,其中一人不禁意露出脚踝,那脚踝与常人并没什么不同,只是,上面有些鳞片!
鲛人族!
森德尔并不能肯定,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他二人,“我在青鹿镇的时候,听人说过,鲛人身上长满鳞片,只是鲛人一族向来生活在西国,少有人见过,不知是真是假?”
佛格斯一愣,“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我方才看到那二人极像鲛人,只是有些不确定。”森德尔道。
佛格斯一拳握紧,“是真的,二十年前,北国与西国大战,我那时虽年幼,也跟随父亲上了战场,鲛人生活在西国,便与西国王室世代交好,当年西军发兵时亦是鲛人打头阵,确实是遍身鳞片。你说,方才那二人是鲛人?你怎么知道?”
“他们上楼时,其中一人脚下的麻布缩短了一点。”
“那脚上有鳞片?”
“有。”
佛格斯向楼上多望了几眼,倒了一杯茶,郑重道,“方才那两个龙族中人行色匆匆又极为小心,现下这鲛人也暗中潜伏在这囵峪镇,如此情形,若说是巧合,未免难以让人信服……。”
“你是想说,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莱雪?北疑道,“怎么可能?那龙族再怎么样也是神族,鲛人可属妖族,神妖之间,素为天敌,自诞生起便互不容忍,若真有了关联,才是难以置信呢!”
莱雪?北这话倒也不无道理,佛格斯一时间断了思绪,顿了顿,心生一计,又对森德尔道,“森德尔,今晚我二人各自守住他们房门,我守那龙族,你便看住那鲛人族,他们若是没有动作也便罢了,若是出了房门,也能一窥他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那我怎么办啊,我可有伤在身,万一那怪物来了,我要跑都困难呢!”莱雪?北趴在桌子上,双手托腮,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二人。
顿了顿,佛格斯才道,“您还是拿着您的绳子和铁桩,跟着森德尔吧。”
莱雪?北想起前日之事,恼羞成怒道,“佛格斯,我说你、你还有没有点君臣之礼啦!”
“这里是囵峪镇,您头发都遮起来了,未免引人注目,暂且还是忘了您的身份吧。”佛格斯话毕,便起身回房,更连头也不回。
莱雪?北大怒,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扔过去,倒是森德尔眼疾手快,忙将那茶杯接住了,低声道,“雪公主,您息怒、息怒!”
莱雪?北更是生气,对着森德尔道,“你到底和谁一伙的!枉我怕你受委屈,千辛万苦跟着你,来这么远的地方!你恩将仇报啊!每次吵架总不帮我!”
森德尔看她如此凶悍,一时间亦不敢回话,心中只是暗想,也没见莱雪?北和谁吵架输过的,若是有一天她真的吵架输了,自己纵然有些愚笨,但定会帮着她云云。
且说这日晚间,森德尔一行三人均未入睡,他们白日便将客房调换,分别换在了那龙族与鲛人族客房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