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段然自把陈光的事情说与徐婧仪听,徐婧仪也是呵呵一笑。
“既然有了官身,无论是大官小官,总逃不了这些的,哪怕在太医院,我爹这些年在这事儿上也着实花了不少。尤其是我嫁给你以后,爹那边为了不堕你的名号,花销就更大了,头疼得很呢。”
“是这样的吗?那这些年我怎么没见着有人来找我说事?”说完,段然不忘补充道:“岳父那里你可以补贴点。”
徐婧仪更是乐不可支,不由白了一眼段然:“你是堂堂的王爷,一般人哪儿敢登你的门,即便有,你的俸禄又多,掏一些出去也没什么的,妾身这些年就料理过不少,凡没什么大事的,也就不知会你了。”
段然由是点了点头,转头又问道:“那应该没什么人来借钱了吧?能找上我的,也不至于没钱花。”
“怎么没有?这些年就没断过好吧。像弘化公主,元和公主两家,就是出了名的破落户,几乎是月月上门,每次妾身都是招待好了又给包上银子才送走。”
闻言,段然也是摇了摇头,看来这样的事即使在天家也是避免不了的。徐婧仪见状,亲手给段然添了茶,又说道:“其实咱们家算是好的了,你平时忙,脸子又冷,两位公主是家里实在没办法了才四处借钱,还都是挑你不在的时候来的,就是怕你生气厌烦。邢王那里才叫头疼,都知道他是大户,为人也轻佻,什么人都敢跑去问他借钱,这就不是一点银子能打发了的,关键是邢王自己还总乐在其中。”
听徐婧仪如此说,段然顿时大笑起来,接着又叹了口气,自己从前虽然和段哲闹过些不愉快,但也是许多年前的旧事了,不值得兄弟之间交恶,况且自己儿子抓周时,段哲前前后后也着实忙碌了不少,俨然一副好叔叔的模样。
“两位公主是怎么回事?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了?”
“难说啊!主要是她们家的那两个儿子太不像话了,年纪轻轻的整日里勾肩搭背飞鹰走狗,一派纨绔架势,身上又染了赌博的毛病。街市上的堵坊哪个后面没几个贵人撑腰,财源到了面前,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皇亲国戚,何况两位驸马也无权无势呢?这些年下来,要不是御赐的宅子不能卖,恐怕早被他们押出去了。总之就是两个儿子不争气各自把家给败了,两位公主也没个主意,两个驸马也没什么本事,才落了这副样子。”
弘化、元和两个公主都是皇帝的亲妹妹,她们的儿子是官皇帝叫舅舅的,算下来这两个纨绔正是段然的表兄弟,这是很亲近的关系了。段然心中也是怒火大起,他一口饮尽杯中茶水,随后又重重地磕在桌上,痛骂了起来。
“不争气的东西!这种人就该交到宗正寺,让三叔去管教!”
徐婧仪一边为段然添茶,一边宽慰道:“就是不敢让安陵王知道才硬撑着的,他老人家对这档子纨绔的手段太烈了,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血,两位公主实在是舍不得。”